身后马蹄骤急,江凌天刚将车偏于一侧,四匹罕有骏马堪堪紧贴车厢掠过。最后驭马一人擦身而过之际突然厉啸一声。驾车之马受了惊吓,扬蹄立起。江凌天扬鞭击地,生生将马车前冲的巨力化去。众人却避之不及的吃了一头飞尘。马儿被江凌天压住不得胡乱动弹,却尤自长嘶不已。江雨诺气得粉面煞白,手指前方却不说话。
江凌天长身立起,将辔绳交到章晨手中,说道“徐兄弟,你驾车慢慢赶来。”
也不待章晨应允,江凌天提跨轻迈,却奇异的一步点在马首,又旋身上扬,高高跃起以极其优美的弧度前滑触地,立即向远处掠去。章晨看了有一种鱼游于水的奇异感觉。
“我哥的游鱼凌波术不差吧。”江雨诺回复正常,似乎刚刚气急不言的人不是她。
“这么快气就消了?”
“我哥帮我解气去了,我还生什么气啊?”
“就知道指使你哥欺街霸市。”江母在车内嗔怪道。
“这次哪有?明明人家欺人太盛了。”江雨诺娇嗔道,顿觉话中语病,目光瞅向章晨,神态娇柔,颈项粉脸起雾般的浮起红晕。
章晨见她羞姿美态,大感宜人,打趣道“那么以前经常有喽?”
江雨诺羞然转身不理,江母接言“宿邑、雍扬的少年触怒天儿尚不打紧,惹火了她,她必定叫天儿去揍人一顿,宿邑少年怕她远甚过她哥,这不是欺街霸市是什么?”
章晨闻听,脸上笑意盛起,促狭探身去看江雨诺的粉面。江雨诺双手掩面转身进入车内对母亲娇嗔不已。
章晨听见前面打斗声乍起,知道江凌天追上四人,忙驭车赶去。见江凌天与三人缠斗一处,一人侧躺地上不能动弹,想是江凌天乍出手就制住他。
三人抽剑在手,周身腾起剑芒,分立三处向江凌天欺去。江凌天游身其中,弓身摆首,身姿矫若游鱼,身处剑芒之中却不粘分毫,偶尔掌切剑芒,屈指弹去,往往一声锵然清音,剑芒骤消,一张气急煞白扭曲的脸从剑芒后露出来。江凌天却不理他,又转身去切另两团剑芒。那人脸色更难看,又不能罢手不理,咬牙又挺身攻去。
章晨知道三人武功虽胜过自己,但合力不足以斗江凌天,江凌天现在是在戏弄三人。虽知自己离高手境界还差了很远,心中难免有点沮丧,却也松了一口气。江雨诺却在一旁瘪瘪嘴,示意早知会是这样的。
三人终是知道江凌天在戏弄他,一起收剑站住。一付任凭处置的样子。
其中一人说道“阁下武功远胜我们,却恃强凌弱戏弄我们,这是为何?”章晨乍听此声熟悉的很,只这个人现在受辱说话,羞愤害怕中声音颤抖,也辨不出来。
江凌天抽身坐回马车,闻听此言,鼻中冷哼一声,说道“恃强凌弱?若非我能镇住惊马,今日必定人仰马翻。到时我来指责你恃强凌弱,你们怎么答我?”目光直侵三人,须发俱张,凛然威势震憾众人。
徐愚也不禁怔住,江雨诺轻拈他手,悄声说道“我哥这样子最能让人。”
三人禁受不住,连退数步,方能站定。脸色俱是惨白。还是那人说道“我等是白石阴维秀的手下。”
“阴维秀今日亲至,我也这般对待你们。”江凌威断然抢言道,语气毅然不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