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敷敎在年初的时候就给张恪留下一些时,草草的回京,果然朝廷先是安排他在兵部和户部端茶送水,伺候长官,半年多的时间,直接升他为监军佥事,正五的官职!
按照大明的惯例,督抚兵备的体制,监军佥事属于第级,别看级低,在战区之内,总兵参将全都要听他节制。任凭你是打死打生,拼出来的将领,就是比不过人家科举考试出来的官。
正是曲星亮,武曲星不亮!
这也是洪敷敎听说张恪投军之后,冲冲大怒的原因,放着好好的阳光大道,锦绣前程不走,偏偏要去当武夫,自毁前程,能不让老师生气吗!
不过洪敷敎也不是没有压力,他在朝中没什么靠山,唯一的指望就是实打实的政绩。这次也正好给他提供了一个机会,洪老先生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大展拳脚了。
“恩师,弟斗胆说一句,救我大哥的事情,弟一人去筹划吧,恩师最好不要参与其中!”
洪敷敎顿时瞪圆了眼睛,吃惊的看着张恪。
“永贞,你什么意思,难道觉得你大哥的确做了违法的事情,不方便为师出头吗?”
“当然不是!”张恪道:“弟相信我大哥。”
“那就是不相信为师了?”
“恩师,弟把我的一点推论说一说,让杨龙在一旁也参谋一下。”
张恪想了想,然后才说道:“建奴带甲之兵有十万,其中精锐更是披两层,甚至层铠甲,比起我大明的将士装备还要精良。”
杨龙在一旁不住点头:“二爷说的没错,小人亲自和建奴拼杀过,说来惭愧,我们只有一身破旧的鸳鸯战袄,比起建奴差之天地。”
“窥一斑见全貌,建奴有本事开矿炼铁吗,所需物资多半都是无耻商人走私过去的!”
洪敷敎道:“永贞说的不错,要是没有这些败类,老奴也不会做大!”
“老师,如今朝廷令五申,已经严禁向建奴走私铁器粮食,偏偏还有人明目张胆的送,明知道会掉脑袋,明知道建奴壮大了会来打自己,还是要送去。弟以为除了利欲熏心之外,还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老奴手里握着我大明将官豪商的把柄,一旦公布出来有死无活,他们才不得不被老奴牵着鼻走!”
张恪说到这里,已经渐渐的将一些历史迷雾看透了,野猪皮崛起的诡异,萨尔浒一战打得也糊涂,尽管满清不断的毁掉史书,篡改历史,但是还是能看出一丝端倪。十多年的准备时间,野猪皮已经把李成梁为的辽东武人集团买通了,喂饱了,腐蚀了!此时不过是摘桃而已。
斯人已逝,斯恶犹存!
李成梁罪莫大焉!
张恪在地上缓缓的踱步,一面走着,一面说着:“我大哥无意之间撞破了走私之事,一旦查究起来,绝对是一地鸡毛,不知道多少人要身异处。他们就奋起反击,诬陷我大哥,想要治他于死地。恩师,要想救我大哥,就要和辽东将门上下,甚至还有无数背后的大人物作对,把他们的疮疤丑事摊在阳光之下。这帮人势必会奋力反扑,弟担心恩师也未必能承受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