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风不屑地瞪了张光宗一眼,将指挥刀入鞘,说道:“既然你说是校阅,皇协军绝无反叛之心,那就让队伍先缴出枪枝,都开出镇来,让皇军检视,以此证明反叛乃是无中生有的事情。如果不敢,那就是心里有鬼,统统死啦死啦地!”
张光宗听完翻译的话,吓得一哆嗦,此时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他看到日本人已经摆好了架势,大炮、机枪都已就位,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开火射击了。他张家的产业、家人,苦心建立起来的势力,眼看都要在血火中化为乌有。
“太君说得是,我张光宗问心无愧,这就遵命照办,遵命照办。”张光宗深深地低了了头,鞠躬告退。
很多时候,好计策并不需要设计得很复杂,但要成功,却必须抓住对手的心理特点,抓住对方的薄弱之处。
张光宗和皇协军怕什么,地球人都知道,狗是怕主人的。那杨天风就以这招对付他们,汉奸有几个敢豁出胆子跟鬼子硬抗,嗯,不是绝对没有,但杨天风相信遇到的机会是寥寥无几。
杨天风让张光宗打发人去镇里报信,他还得拄着指挥刀辛苦地摆pose,而且周围的假鬼子们估计忍得也很辛苦,因为杨天风严令他们闭嘴,行动未成功前,绝对不许开口。
过了不大的工夫,镇子里人喊马嘶,热闹起来。为了以防万一,杨天风高声传令戒备,假鬼子们推弹上膛,凝神等待。
张光宗怕“皇军们”紧张,又气喘吁吁地急忙跑过来解释道:“太君,没有关系的,皇协军的队长是我儿子,绝对不会胡来,千万不要开火啊!”
杨天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然后他笑了。
张耀祖真是个乖儿子,得到消息后,马上行动起来。为了取信“皇军”,他不顾于阔山的反对,独出心裁地让皇协军都把枪交上来,装了三大车,先出镇子,以示没有敌意。然后他才带着空着双手的皇协军列队,整整齐齐地开了出来。
有创意,当汉奸当成这样,也真是费心了。
杨天风冷笑着挥了挥手,几个战士跑过去,将装满武器的车子推走。过了一会儿,皇协军开了过来,张耀祖立刻吆喝着,让他们好好站队,让“皇军”检阅。整队完毕,他和于阔山走上前来,向杨天风鞠躬行礼,谦卑地作了自我介绍。
“哟西!”杨天风看着自己的士兵散布开来,将这几百名皇协军包围起来,不由得微笑起来。
“哟西,大大的哟西!”张光宗见太君脸上露出笑容,觉得事情已经大有缓和,急忙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献媚。
杨天风对着陈大龙哈哈大笑,陈大龙佩服地一伸大拇指,笑道:“可憋死我了,没想到不让说话还真是难受得厉害。”
张光宗父子和于阔山都愣住了,这鬼子怎么说起中国话来了,还说得很不错哩!
杨天风笑毕,沉下了脸,抽出手枪,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正中于阔山的脑袋,脑浆和污血溅了紧挨着于阔山的张耀祖一身。
“妈呀!”张耀祖吓得腿一软,抱着头委顿在地。
列队的皇协军一阵骚动,哒哒哒,一梭子子弹在他们头上掠过,“蹲下,都蹲下,谁动打死谁。”战士们高声喝着,在周围如林的刺刀和黑洞洞的枪口威逼下,皇协军士兵慢慢地蹲下了身子,都不敢乱动。
张光宗勉强用手杖支撑住身体,他已经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但惊吓中,脑袋还转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