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厂老家属区位于市中心,就凭能位于市中心这个黄金地带,那就说明白酒厂当年是多么的红火。当然了,现在也很红火,只不过现在改制了,原先是国营单位,现在则是股份制公司。
“老邹,把车停在这里,在这里等着我。”
“嗯,好。”
朱书记不在,陈聪就是领导,老邹很守本分,不该问的绝对不问,让干啥就干啥,乖乖听话比什么都好。
陈聪突然问道:“老邹,这片家属楼,部都是老酒厂的职工宿舍吗?”
“是的,这里以前是非常红火的,但白酒厂自改制后,住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下岗了,成了市有名的困难户。”
就凭老邹说这段话,那就说明老邹也很算精明,因为他把陈聪想要的信息几乎都说了出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同样,常在领导身边混,哪有不精明的。老邹就算笨的像头猪,给领导开了这么多年的车,也变得聪明了。
陈聪不再问什么,而是下车,径直朝这片家属楼走去。
这片家属楼大概有十多栋楼,大院门口很是凌乱,摆满了小摊,这些小摊业主,也都是当年国营酒厂的职工。但自从下岗之后,很多人混的很惨,风餐露宿,温饱都成了问题。
这幕情景在省城里是很难见到的,当年大面积改制的时候,省城也不例外,但那毕竟是省城,很多的下岗职工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不像这里,下岗就下岗,下岗之后就只能自谋出路。
看到这一幕,陈聪心里发酸。国家要发展,这样的阵痛也是在所难免的。中央的任何一项政策,都是从大局出发,都是利国利民的。但政策走到下边来,往往就被当地有权有势的人给曲解了,造成了一些不该出现的不和谐现象。
陈聪走进了大院,看到这十多栋楼都很陈旧,都是老式建筑,几乎都还是筒子楼,墙体斑驳陆离,仿佛一阵风就能把这些楼给吹倒。
每栋楼的外墙上都画着不少拆字,每个拆字还被圈了起来,说明拆迁是迫在眉睫。
陈聪不敢耽误时间,按照家庭地址,很快就来到了陈元的家门前,防盗门也是那种老式的钢筋焊成的,没有丝毫现代铁将军的味道,显示出这家人的贫困和辛酸。
陈聪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屋内传出一声:“谁啊?”
“是我,请开下门。”
咣当一声,房门被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站立在门内,看着陈聪问道:“找谁?”
陈聪很是客气地冲他笑了笑,问道:“请问这是陈元的家吗?”
老者顿时一愣,很是迟疑地看着陈聪,道:“是谁?我不认识啊。”
“呵呵,看来就是陈老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