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给殿下请安。”向霜腿一软跪在地上。
太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江凝，一袭黑色长衫领口处绣着复杂的云纹，在灯火下若隐若现。
江凝咽了咽嗓子，竟莫名有些心虚，她和太子做了五年夫妻，极少见着太子此刻模样，带着几分肃杀之气，一双黑眸深不可测。
记忆里的太子明明是个温润谦逊的男子，不急不躁，任谁见了都夸赞一句优雅。
“表……表哥这么晚怎么来了？”
太子忽然勾唇一笑，眸中戾气散去，抬脚迈入，走近了江凝身侧，一张惊艳绝伦的容颜近在咫尺，面上带着淡淡笑意，恍若三月春风般柔和。
“得了个有趣儿的九连环，赠与表妹解闷，路过江家便送来了。”
太子从身后拿出一只玉制成的九连环，环环相扣，碰撞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清脆悦耳。
这九连环，她眼熟。
上辈子在黎南烟那里见过。
“多谢太子表哥。”江凝屈膝，大大方方的接了。
太子淡淡嗯了声，抬眸看了眼江凝，眼梢瞥见墙上挂了副画，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是钟芙蓉的画，可惜了……”
江凝垂眸，纵使五年夫妻，此刻她也摸不透太子的意图，仿佛刚才那一抹阴柔狠厉的眼神是个错觉。
两人站在一块，江凝不自觉仰望，仿佛她又成了太子妃，目光触及九连环，垂眸笑：“太子表哥怎么来也不提前来江家也不打个招呼，我也好准备准备。”
太子抬手揉了揉江凝的乌黑秀发：“既许了人，就是大姑娘了，苏璀又是你表哥，苏璀秉性温和又惯着你，是一门不错的婚事。”
未成婚前，太子待她不错，宛若兄长对妹妹一般照拂，江凝扬唇笑了：“黎姑娘知书达理，温柔大方，定会是一位好贤内助。”
太子笑着松了手，一只手束在后腰处：“时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是。”
江凝目送太子离开，转头对向霜道：“起来吧，将此物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