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谓风从笔袋里拿出一支扔了过去,随后继续偏过头来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邹劭拿过笔来也不知道干什么,就把书包里所有书本都翻出来写上了班级姓名,然后挨个翻开看今天讲的绪论。

    绪论简直无聊至极,无非是告诉你次数经多代编纂而成,要学好不仅需要努力和毅力,还需要烧香拜佛。

    邹劭装模作样了十多分钟,拿出耳机翻开了手机的音乐列表。

    突然翻到了一个以日期作为标题的音频,推算正好是高考前一天的日子。

    邹劭点开一听,忽然想起这是那天自己录的通话记录。

    “你在外面?”

    “室友在忙,屋子里不方便。”

    坐在覃谓风旁边,用耳机听着通话记录,给人一种迷乱的错觉,仿佛耳机里的声音很暖,旁边坐着的人却不愿抬头。

    微微往后拨了拨进度条,低沉的哼唱声便从耳机中传来。

    邹劭心意一动。

    自己不是想知道睡着之后对方说了什么吗?

    心跳有些加快,更像是一种隐秘的偷窥心理,用科技作弊的方式来探索目光难及之处的风景。

    作案人却问心无愧。

    他一点点向后拨着进度条,看着屏幕上的波线从低缓逐渐变平,这个时候音频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左右。

    换句话说,在自己睡着后的半个小时内,对方都没停过。

    在声音戛然而止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你睡了吗?

    像歌声一样低,轻到好似从脑颅内发出,在神经元间来回碰撞着。

    直到波线变平良久,邹劭才从刚才那句话中缓过神来。

    他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