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84年8月末挂牌成立的退伍老兵基金会的办公地点离上海公安局不算太远,仅隔了两条街道。而它的附近还有上海人民武装部,地理位置可以说是得天独厚,位于上海市的中心,所以办公地点的这栋二层小洋楼的租金并不便宜。
戈文和林一铭来到这里后,小洋楼里除了有一个年轻的退伍军人坐在前台看报纸之外,就只有北岛在二楼办公。
现在基金会的影响力还较小,接受到的资金也比较紧张,唯一的大头还是戈文捐助的《士兵突击》稿费,而这稿费早已被拿去入股江东畜牧场,因此基金会平日里的业务比较瘦,一般只留一两个招聘回来的退伍军人坐镇,卫建国一般都是在江东畜牧场忙碌。
和一层的年轻退伍军人说明了来意,戈文和林一铭就自己上了二楼。
在二楼一间屋子的门上钉着一枚钉子,钉子上挂着一个门牌,上面写着《同袍》编辑部几个字,一看就是仓促上马的结果。
推开门,北岛正坐在一张桌子前,伏身写着什么。
见戈文进来,北岛站了起来,他的脸上比较憔悴,两个眼睛周边都是黑眼圈,一看就是熬夜熬了好几天。
“你回来,也不过来看看我。要不是卫建国说你回来了,我都不知道!”北岛一边埋怨着戈文,一边瞧着他身后的林一铭。
“哈哈,刚回来就去一些长辈那儿请安,这不刚刚忙完了,就过来看你了嘛。”
戈文笑着解释到,然后就把林一铭介绍给了北岛。
“这是林一铭,我的好朋友,复旦大学的学生,也是《收获》编辑部的见习编辑,还是你的一个粉丝……嗷……”
林一铭见戈文啰里啰嗦个没完,一肘子锤在戈文的肚子上,然后就上前一步握住北岛的手说道:“我叫林一铭,我非常喜欢你的诗歌。”
“你好,你好。”北岛看着戈文和林一铭两人熟稔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三人寒暄了一阵,坐下后,戈文这才好奇的问北岛:“刚才看你在写东西,写什么呢?《同袍》的样稿不是都定下来了吗?”
“我在准备第二期的稿子。现在就我一个人了,得提前准备,不然到时候怕赶不及。”
“不是还有芒克、舒婷他们嘛。”
“戈文,我打算留在上海了。”北岛将自己这些天里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告诉了戈文。
然后向戈文解释道:“基金会在上海,而《同袍》的一切关系也都在上海,如果像创刊号那样,每个月都北京上海的来回跑,实在是太耽误事。”
“那《同袍》岂不是就剩下你一个人了?”听了北岛的话,戈文很是吃惊。
“所以,我才抓紧时间赶第二期的稿子啊!芒克、舒婷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我也不能一直打扰他们,最多让他们帮忙写几篇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