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禁闭的双眸处眼睫在轻颤,薄唇也紧紧抿着,侧面的下颌线很流畅,流畅的线条一直蔓延到脖颈,那里喉结在不停滚动,咽下唾液企图能湿润干燥的喉咙。
但他此时的状态看着十分难受,呼吸间好像都要喘不过气来,不停吐息着炽烫热气。
他的手已经握成了拳,挣扎着要起来,却因喝多了酒失了力,只能瘫在地上难受地喘息。
余唯想想刚刚他被自己疯狂甩出去的手,弯下腰再次出声询问:“同志,你没事吧?”
他还是没说话也没理他,忽然停下了挣扎的动作,空气中陷入诡异的沉默,好一瞬间的凝固。
余唯眨两下眼睫,暗想:要不是见这人长得好看……她估计也没胆量停下来问他有没有事。
不过显然好像是她多管闲事了。
余唯起身要走人,熟料肩膀一沉,这男人居然支撑着她颤巍巍起了身,余唯一个没站稳,朝着一边矗立在地里的电线杆子上撞去。
两人齐刷刷落在杆子上,男人闷哼一声,余唯一声“嘶——”。
肩上那只手还无力搭着,那里温度滚烫,像是比发烧还要炽烫。
鼻息间霸道地闯入男人浓郁的酒气,还有一股说不清的味道,应该是他身上原有的味儿,闻着有点叫她发昏。
稳住脚跟后,余唯狠狠揉弄两下被撞懵了的侧边脑勺,而后快速从他的手臂里逃出。
她站在一边喘了几口气,却见那靠在电线杆子上的男人忽然睁开了一只眼,而后另一只眼也缓缓睁开。
明明撞到的是头,却捂着腿。
那双眼瞳很清澈,又带了些酒后浑浊,还很朦胧,盯着余唯的时候有暗波流动,看得她莫名其妙。
不知怎的,就想起余辉那双小鹿眼,当他不说话像个自闭孩子时,也喜欢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
余唯终于踉跄着跑出巷子口。
一直到跑出巷口墙角时,她才觉得那道如芒在背的目光消失不见。
回到家,堂屋地面的一片狼藉被人打扫干净了,油乎乎的桌子也擦拭地亮晶晶。
余唯将将走到房间门口就听见自家儿子凄惨的哭声,她心里一个咯噔,忙快步小跑着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