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是个不甘平凡的主儿。

    其实苏蕴娇手里有张对付田氏她们的王牌,不过她不想现在使用。王牌王牌,自然得留着紧要关头使用,如此才能彰显出王牌的效果。

    再一个,她怕用了那张王牌,有些人会承受不了。

    花墙完全遮挡住了苏蕴娇的身影。待田氏母女离去,她缓慢直起身子,拉紧漏风的斗篷,暗暗在心底做了个决定。

    隔日天公作美,金灿灿的阳光从天际放肆撒下,将天地间遗留的最后一点儿积雪也晒化了。

    国公爷苏徵的猜测果然没错,太子会出席持之周岁宴的消息不胫而走,傍晚时分,筵席将开,好些子之前找借口推辞的人皆腆着脸来了,且大多带了正芳龄的家眷。

    太子是天家人,寻常日子难得见他一面,如今有机会与他同赴宴席,长安的贵族们可不想错失良机。

    谁家的姑娘若是能与太子结下姻缘,哪怕做个太子良娣,也是好的。将来太子登基,保不齐会封个贵妃,那母家的身份和地位就有保障了。

    放眼宴客的风月厅,衣香鬓影,红飞翠舞,脂粉的香气简直要盖过饭菜的香气了。

    池煊不是会刻意拿架子的人,他到的早,随开国公苏徵的引导坐在最高处的主桌上。不时有姑娘假装从他跟前经过,池煊低着头,安静观望桌布上的花鸟图案,未抬头看过任何一人。

    苏锦华听从她母亲的嘱咐,最后一个到风月厅。抬头看她的人有不少,露出惊艳之色的人亦不少,只可惜,其中没有太子。

    苏锦华暗地里磨牙——她还没有一块桌布好看吗?

    扮了多年的柔弱,不动于色对她来说是再熟稔不过的能力,她挂着春风和煦般的温暖笑容,姿态翩然地落座。

    筵席在苏徵爽朗的笑声中开始。

    靠近门口的席间有相熟的姑娘偷偷议论,“苏蕴娇怎么没出来?她不是最爱热闹了么,这种热闹非凡的场合她岂能错过。”

    有人小声道:“听闻被国公爷关起来了,这半月都不许她出门,亦不许她出现在周岁宴上。”

    人非十全十美,做不到让每个人喜欢。苏蕴娇在长安的闺中密友寥寥无几,一只手便能数过来,更多的是与她不对付的人。

    也没实质上得罪过甚么人,毕竟苏蕴娇不常出门。与她不对付的那起子人大多是看不惯她生来便得了太子妃这一名分的,另有些不喜欢她的脾气秉性,觉得她太轻浮且无内涵,不配进入长安贵女的行列。

    如今见她落魄禁足,少不得要落井下石议论一番。

    “苏家满门品德俱佳,唯有苏蕴娇是个例外。”席间有个着鹅黄色紧身小袄的贵女窃窃与身旁人道:“我时常怀疑她不是苏家的孩子,不然怎的苏家上至苏国公,下至苏二姑娘,个个都文雅知礼,唯有她整天穿红着绿的,瞧着便知没涵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