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晞率先走出电梯，入眼处就是多功能大厅，面容姣好的工作人员引导着他们走至一道廊前，指了指尽头的一间门：“麻烦进去前出示一下各位的工作证。”
离记者会开始还有一点时间，张渺渺拉住林晞，从包里掏出了面包和牛奶递给她：“先垫点。”
两人站在廊道里吃着简易早餐，刚刚在电梯房给他们打过招呼的媒体同行一见她们，又笑着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对她们说：“看来今天会有一点变数。”
林晞冷淡淡地看了这人一眼，没说话。
张渺渺只当是同行之间随便讨论，便跟他闲聊了起来：“你是说刚才那位，可能给今天要上任的新董事长钟昊造成威胁？”
男人目光若似无意的扫了林晞一眼，脸上淡笑：“你们省台比我们消息灵通，就没听到点风吹草动？”
张渺渺懵懵懂懂地摇了摇头：“以前只听说过有这么号人物，但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国外守着自己的封地，压根就没参与过国内这些事儿，应该不至于吧。”
男人挑眉：“这可不好说。毕竟这瑞丰，是钟、宁两家一起打下来的基业。”
张渺渺据理力争：“可是十年前，这瑞丰的另一个老板不是已经退出了中国市场，总部也没实权了啊。”
“没实权，有支持者就行。再说，只要股权在手，就有竞争的权利。”
张渺渺只了解浅表，对于更深入的权谋纷争，一部分来自于新闻采访，一部分也只是道听途说。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想争，只怕也没什么胜算。而且这几年，钟董事长对大儿子的重视和栽培，不就是变相对外界宣布了未来接班人么。”男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我看今天开这记者会官宣，肯定是早就已经内定好的。你们省电视台的，不是应该提前会有内部消息？”
林晞蓦地抬眼看了男人一眼，眼神冷冷的。
比起张渺渺这个刚进电视台的新人，林晞虽然算不上在职场上久经沙场，但也跟不少人打过交道。
这人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张渺渺没察觉出来，她不至于如此糊涂。
这人自作聪明，见她们两个年轻，以为不谙世事，七弯八拐好套路。
但想从她们嘴里空手套白狼打听消息，也未必太过低估了人。
“这种机密，就算有内部消息，那也是绝对不可以对外泄露的。”林晞抱起手臂，目光直直盯着他，带着几分轻蔑：“你呢，我建议还是等待会儿官宣结果，万一从我们这里套到的是错误信息，回去邀功不成可能还会职位不保。”
林晞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噼里啪啦句句伤人，也不顾别人尴尬不尴尬，让对方根本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男人愣了一瞬后，尬极反笑，替自己找补：“我就是随便跟你们聊聊，你这个女孩子心思可真是够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