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萧仁的小臂上有伤,仅是一个简单的托举动作就让她疼得厉害。
信传至顾楚钰手里,他一边翻看,一边让她起来说话。
有大臣不解“大人,那些信……”
顾楚钰看完就让行云将信分发给在场的大臣们。
大臣们拿着信互相交换着看,未几,殿中一片哗然。
魏国公问道“梅知府,这些信从何而来?”
“今日府衙的人在码头附近发现了宫女杜鹃,那时她的手上就握着出首信,写着高同知花重金收买她,让她从龙舟盗画。”梅萧仁又言,“卑职对比过杜鹃留下的家书,确认家书与此信的字迹相同,皆是出自杜鹃之手。”
魏国公深感诧异“原来竟是陛下身边的宫女在监守自盗。”
“至于高靖书与流火帮之间的来信,是李府的一个丫鬟留下的,今日才被人发现。”梅萧仁接着说,“那丫鬟在事发后已经逃走,从信上可以看出,她是流火帮的人,而高靖书通过流火帮雇她将画藏于李府,嫁祸给知府大人。”
“一个州府同知,竟敢盗御画嫁祸知府,还敢刺杀丞相大人,实在罪大恶极。”大臣出列拱手,“大人绝不能轻饶了他!”
吏部尚书上前道“丞相大人,高靖书虽是卑职的远房侄儿,但他犯下如此罪过,卑职定不会姑息,一切听凭大人裁决。”
“他人在何处?”顾楚钰问道。
梅萧仁答“卑职已派人去抓,一会儿就到。”
“梅知府果真年轻有为,丞相大人限期十日让你查明真相已属不易,你竟只花了三日就揭开了真相。”魏国公笑叹。
有大臣附和“李知府遇上高同知那样的下属实在不幸,但万幸的是他手底下还有一个梅知府这样的英才。”
一场风波到此才算虚惊一场,梅萧仁的心已经悬了几日,听不进什么褒贬之言。
她朝殿上揖手道“丞相大人,此案的真相就是如此,如果大人不怀疑卑职徇私枉法的话,那待高同知认罪后,大人就将卑职的知府之位还给李大人吧。”
魏国公皱眉轻责“梅知府你带来的都是确凿的证据,怎能叫徇私枉法,莫要胡说。”
卫疏影一直没吭声,他只庆幸自己官位够高,站得够前面,没人看得见他窃笑的样子。
他还从来没见过谁敢当着小钰儿的面撒气,梅老弟是第一个,不过梅老弟肯说些气话也好,至少会生气就说明他们师徒之间还未至陌路,难以不痛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