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最终停在了七楼,又议论道。跟金耀比起来,金钰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蓝血贵族,傲慢是从骨子里出来的,是个血统至上论者,据说他在七岁的时候就为自己选定了未婚妻,只因为那个未婚妻的家族跟他们还算是门当户对。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整层楼都属于学生会长,因此走廊上空荡荡的,安安静静,不像其他楼层学生来来往往。阳光从左手边大片的雕花玻璃斜斜落进来,宋雎窈走到办公室前,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道冷淡的男声。
宋雎窈推门进去。
看到宋雎窈,金钰并不意外,她进入学生会大楼的时候,楼下就有人打电话上来报告给他了。
宋雎窈眼中倒映出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少年。他五官长得跟金耀一模一样,可是发型又不同,每根发丝都管理得服服帖帖,扣子也扣得很整齐,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细框眼镜,一看就是那种很老派的贵族公子。
“宋小姐,如果是道歉的话,来得未免有些晚了。”金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不知道我需要道什么歉。”
“看来你不是来道歉的。”金钰合上钢笔,站起身,“那就是为了特招生的事。”
“无论是以什么身份入学,他们本质都是金柯朵拉学院的学生,走出去代表的是金柯朵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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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学院的门面,以后或许也会成为你们公司的员工,成为不可多得的人才为你们的家族产业添砖加瓦,我不懂为什么学生会要将他们这么区别对待。”
迎着金钰那冷漠但侵略性极强的目光,宋雎窈毫不躲闪地与他对视,脊梁一如既往挺拔如竹。
金钰眼眸微微眯起,“你是在责问我?”
“你身为学生会长,没有管理好学校,维护好秩序,这就是你的责任。”
“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指责我?和那些特招生一样的可怜虫,看到同类被欺负,感觉到悲凉,所以才在这里逞英雄?”
宋雎窈眼中有怒火,平常总是向上勾起的嘴角往下抿了起来,“无论被欺负的是特招生,还是一个富家子弟,在看到他们被无故伤害的时候我都会伸出援手。我本来并不想这样做,但是现在看来我跟你这种人是无法沟通的。被欺负的学生们因为害怕报复所以选择忍耐,但我不会,你可以继续对特招生的遭遇视若无睹,放纵甚至暗示他们的去伤害,但留下的证据将呈上法官……不,将出现在总统的案桌上。”
金钰露出被逗笑的神态,刻薄讥讽:“看来跟总统见过一次面,就成了你骄傲的资本了。”
宋雎窈并不理会他的嘲讽:“我知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金家积累到现在,即便你们杀了人,我把证据放在总统面前,他也未必就会动你们。但是据我所知,政府对贵族的存在已经相当不满,正在想方设法削弱你们的权利和财富,你觉得我会不会刚好给他们递上可以撬动金家的杠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种道理,金会长不懂吗?还是说已经狂妄自大到觉得自己的家族能长久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