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如珠这么一想,心里瞬间就踏实了,原来,不仅大嫂跟她一样,有才其实也像大哥支持大嫂一般,是站在她这头的,那她还有啥好怕的?
张月娥见状,立马乘胜追击,“而且,咱娘啊,也不是不关心你,你看看,她要是不关心你咋会让你做大月子呢?你瞅瞅二弟妹,咱娘去看过她一眼没有?更别说这花生猪脚汤了,这花生猪脚虽然是下奶的,但是对当娘的也是极好的,尤其是刚生产完的,你瞅瞅你现在脸色多红润啊,比别的坐月子的人可强太多了,只不过咱娘只会做不会说,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你可不兴钻牛角尖,现在咱家可都是紧着你呢,金锁都没你金贵。”
田如珠脸色微红,“真的是这样吗?”
张月娥十分肯定的点头,“那是肯定的,你以为我为啥找你说这个?还不是咱娘看出来你情绪不太高,怕你钻牛角尖,所以才让我找你说说话的?你放心,咱娘还说,让我找时间问问四叔,你坐月子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什么东西,让我给你换换口味,顺道在教教她,你这月子肯定得坐满两个月的,这样身体才能养好,你看咱娘多疼你啊。”
张月娥干脆将所有的功劳全都加到宋春花的身上了,毕竟以后那段时间与三弟妹朝夕相处的人不是她,而是婆婆。而且,婆婆是个不善于言辞的,又嘴硬心软,就算她再怎么心疼田如珠,也不会说出来,索性她替婆婆说了。只要田如珠心情别在继续这么发展下去,管她感激谁呢,这对张月娥来说都不重要。
她们这里安安静静的,外面忙活的热火朝天的,快到中午的时候,亲朋好友们才陆陆续续的前来,男人们都去了正房,女眷们都提着东西来了田如珠这里,一进来,她们就看到连个娃娃并排躺在那里。
金锁很好认,长得壮实,带着一个金项圈的那个就是金锁了,那另一个孩子……难不成就是老二家的银锁?
养的也挺好的啊!这老二两口子和宋春花相比孰优孰劣就一目了然了,他们其中当中有到过徐有志家去看望刘招娣的,那时候银锁什么样啊?又瘦又小的,看起来心疼死人了,感觉随时都可能养不活了。可是如今在看银锁,一看就胖了好几斤,她们险些认不出来了!
“哎哟,半个月没见,金锁是不是又胖了?”徐家三婶说道。
“是胖了,整天除了睡就知道吃,没别的事干还能不胖?”提到她的宝贝金锁,田如珠笑的跟花一样。
“月娥也回来了,这是回来吃你大侄子的满月酒来了吧?要我说你们两家的关系也真是好,瞧瞧这大金锁,看的人羡慕死了。”说这话的是徐二婶,从她的语气中就能听到一股酸气。
“这银锁长得也挺快的,你们养的真好,比这孩子亲娘养的可好多了,前段时间我去看刘招娣的时候,这孩子瘦的跟猴一样,看见没吓死我了,我心里还嘀咕呢,谁家闺女要是张成这样,那可就砸手里咯。谁知道,原来那是人家没长开呢,你瞅瞅这一长开了,立马就不一样了,长得真俊啊。”徐四婶语气带着赞赏,她是真的心疼银锁,现在看到银锁好好的,也长开了,她看着心里就高兴。
“这银锁也是可怜的,她娘没有奶水,婆婆就做主把她抱到我这里来了,还好我奶水足够,喂完金锁这饿狼,还够喂喂银锁的。”田如珠十分违心的说,其实银锁才是那个饿狼,金锁都抢不过她!不过,她才不想让人知道她疼银锁呢,要是传出去,那老二夫妇岂不是要得意死了?
“要我说,这银锁才叫可怜呢,摊上那么对爹娘,大嫂还不如做主给她抱回来养呢,也省的一传出去就变成小可怜了,她哥哥金锁有大金锁,她这个小可怜只有小银锁。”徐二婶阴阳怪气的说道。
张月娥与田如珠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田如珠是个藏不住话的,她一听就想反驳,就凭刘招娣和徐有志做的这个事情,她大嫂凭啥要送大金锁啊?可是她也不想想,她家金锁得了金锁了,她再说这个话是不是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因此,张月娥一把拦住田如珠。
“二婶这话说得的,银锁的确是有些可怜,不过她的可怜,可不是在于什么金锁银锁的,而是在于她有一对不负责任的爹娘,要不是三弟妹心善,几位婶子可在这里见不到小银锁。”
张月娥这句话有两个潜藏的意思,那就是银锁之所以变成小可怜,是因为她的父母不靠谱,这是表层意思,更深层的意思就是说,要不是她这对父母,她能没有大金锁?
听明白的自然就明白张月娥的意思了,看来大房跟二房之间的矛盾是不可化解的了,至少现在是不行,张月娥明显还记恨徐有志的所作所为呢,不然也不会跟一个小娃娃较劲。
张月娥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明白人肯定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可是没想到徐二婶却依然说,“话是这么说,可是也不用如此厚此薄彼吧?金锁有大金锁,银锁却什么都没有,这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就连旁边的徐三婶都听不下去了,偷偷的扯了扯徐二婶的袖子,可是徐二婶依旧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