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甚至没有来得及思考,屈彩凤的这一刀,太快,太急,穿越了时间,这甚至是李沧行认识屈彩凤以来,见过她出的最快的一刀,也许是因为没有暴气,没有任何准备,也没有任何征兆,就么一刀下去,把沐兰湘给刺了个通透,甚至沐兰湘都没有作出任何闪躲或者是御气的动作。
这一刀太快,太急,太过惊艳,用的是最普通的一刀天狼奔月,可是沐兰湘就如同练刀的靶子一样,被锋冷的利刃穿体而过,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怔怔地看着屈彩凤,却是怎么也没有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林宗本能地向前一动,伸出手去,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他的身体,却突然如同给施了定身法一样,留在了原地,只有喉间的喉结动了两下,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李沧行整个人都蒙了,饶是他预料到了所有的可能,却没有算到这一点,屈彩凤!!!他第二爱的女人!居然,居然在在自己将要手刃柳生雄霸的这一瞬间,亲手,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小师妹!
李沧行一动不动,突然只觉得心口处一阵剧痛,那是柳生雄霸的雷电浮云裂,重重地击在他前胸的声音,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的肋骨碎裂的响声,紧接着,冰冷包围的村正妖刀,重重地切开了他的胸口,一刀向下,直接划开了他的肚腹,然后又是一脚,李沧行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空中飞行,魔气入体。瞬间冻结了他的两个丹田,可是他的眼里,却没有这些。只有那站在沐兰湘身边,把玄冰长刀狠狠地刺入沐兰湘体内的屈彩凤。
屈彩凤扭过了头。对着李沧行突然一笑,这个笑容,在平时看来,是那么地妩媚动人,如夏花般地灿烂,可是在现在的李沧行的眼里,却无异于最大的嘲讽,似乎是一个人在骗了另一个人几百年。上千年后,突然说出事实真相时,那种骨子里的得意。
李沧行的身子重重地落到了地上,就落到了沐兰湘的身边,屈彩凤站起了身,顺手抽出了沐兰湘肚子里的那把玄冰长刃,刀出冰裂,沐兰湘的腹部和背后,顿时出现了一个半尺宽的巨大豁口,一个拳头大小的球形肉体。正是她与李沧行的胎儿,随着这一刀的带出,象流水一样地。从伤口处流了出来,还在那里微微地蠕动着。
李沧行的眼中,仍然是闪着迷茫,他怔怔地看着站在三尺之外,甚至还在不慌不忙地整着自己的秀发的屈彩凤,喃喃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这究竟是为什么?!“
屈彩凤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沧行。被你最信任的人背叛和出卖,这个感觉。好吗?”
李沧行突然一声怒吼,他那雄狮一样的身体。猛地从地上弹起,也不顾自己胸前的断骨与碎腑,不顾自己心如刀绞,腹痛如炸的感觉,他重重地一掌击出,不停不倚,直中屈彩凤的胸口,她居然不闪不避,直接就挨了这一掌,李沧行能听到她胸骨碎折的声音,甚至听到她体内“嗡”地一声,象是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
屈彩凤的身体,飞出十丈开外,在空中带起一阵血雨,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她一张嘴,嘴里突然掉出了半截象蚕一样的东西,混合着她内腑的碎片,直接落到了地上的血泊之中,看起来让人直接想吐。
徐林宗一个箭步飞出,直接飞到了屈彩凤的身边,一把把她抬了起来,而这时候,屈彩凤的眼中黑色已经不见,又重新恢复了刚才的黑白分明,她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喃喃地说道:“怎么,怎么会,会这样!”
柳生雄霸得意的笑声响了起来:“终于,终于还是朕笑到了最后,想不到,朕布置的所有东西,所有后招,都被李沧行所破解,只有这最后的一样,却成功了,哈哈哈哈,天意,天意!”
屈彩凤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是喷出了一大口血来,她眼中的光芒开始消散,朱唇却是微微地动着,徐林宗的眼中已是泪水涟涟,厉声吼道:“李沧行,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对彩凤下这样的毒手?你不知道她是被控制的吗?!”
李沧行的脸色一阵惨白,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碎骨已经刺破了他的胸肌,刺到了体外,而肚子上的一刀深深的刀痕,砍得黄色的腹部脂肪都翻了出来,再深半寸,肠子就会流出来了,受了如此的重创,饶是他那战神般的骨骼,都无法再支持他的身体了,他的雄壮伟岸的身躯,终于重重地倒了下去,与沐兰湘摔在了一起。
柳生雄霸得意地抹着嘴边的血迹,笑道:“李沧行,你真的以为,屈彩凤体内以前那寒心丹之毒,靠的是什么,是什么魔教天蚕治好的吗?枉你聪明一世,却疏忽一时,这世上没有什么天蚕,有的,只有我的冰蚕天蛊,它可以暂时治好屈彩凤的体内丹毒,甚至帮她打通生死玄关,却也在屈彩凤的体内潜伏下来,必要的时候,只会受朕的控制,给你最致命的一击!”
李沧行的嘴一张,“哇”地一口,吐出了一大口血,在这个时候,所有的雄心壮志,都荡然无存,自己最爱的两个女子,一个杀了另一个,而活着的一个却被自己亲手击至几乎断气,天意弄人,莫过于此!想到这里,李沧行悲从心来,仰天长嘶,如同狼王死前的哀号声,呼天抢地,锥心裂肺!
柳生雄霸咬了咬牙,想要上前亲手结果了李沧行,可是刚走了两步,背上就痛得让他连呼吸都困难了,柳生雄霸的眼中,黑光一闪,冷笑道:“李沧行,你若有本事活过这回,就来京城找朕报仇吧,沐兰湘死了,你还活着做什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