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翟天定背后的不远处,完颜宇和霍尔奇并肩而立,静静地看着前方相拥的男女。完颜宇嘴角带笑,与平常无异。他一直是这样,在所有人面前,笑对一切,仿佛是对一切权力、**,毫不在意;而他身边的霍尔奇却没那么冷静,面色变化无常。一会皱起眉头,一会握紧了拳头,任何人只一眼都可以看出这个男人的不甘心。
完颜宇就站在她身边,这男人的表情变化,他如何看不出来?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故意笑着说道:“好好好,这一下子,翟小姐终于可以放心了。”
“舒儿?”霍尔奇微微蹙眉,不解,这事情和那个小丫头有何关系?
看出他的疑惑,完颜宇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这么多年,翟兄孤身一人,都没有结亲的打算,翟大人、翟小姐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急着呢。翟小姐上次和我说,因为这事,翟大人头疼不已。而如今,翟兄心有归宿,我觉得翟大人心里也是非常欣慰的吧。”
“心有归宿?”霍尔奇再次皱起眉头。却见那完颜宇向着自己努努嘴。顺着那方向看去,再次看到那相拥的二人。一看见他们这般,霍尔奇心里自不是滋味,轻轻地哼了一声,“是不是归宿,现在可说不定;有些事,还是不要那么早下结论的好。”说罢,径自向两个人走了去。
完颜宇听了这话,一时有些愣神,但很快,他笑了,随着他,慢悠悠地往前走去,这场戏,比自己想象的要精彩。
听见咳嗽声,苏红抬头,通过翟天定的肩膀,看到了站在两人身后的那个冷漠男子。他看着自己,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苏红见是如此,急忙推开了翟天定,返过身,背对着他。
初初一愣,那种温暖乍然而起,让翟天定免不了一丝惆怅。余光中,他知道背后有人,而且那个人是谁。定了定神,他回过身,看着来人:“表哥。”
霍尔奇点点头,算是回应,并没说话,脸上淡淡的,并没有往日见到翟天定的亲切和喜悦。眸子在两个人身上转了几次,最后还是把目光落在了苏红的身上,正色说道:“姑母上次听说,衙门里大部分的病患都已康复,深为苏姑娘舍己为人的精神感动,非常希望苏姑娘进府一叙,不知道苏姑娘此时此刻可有时间?”说罢,身体微微前倾,看着眼前的女孩,等着她的作答。
“这……”霍尔奇何意,苏红再清楚不过了,只是……轻轻地侧头,看向旁边的翟天定。我是丫头,你是主子,去还是不去,你替我拿主意。
翟天定在这个时候也是非常配合:“姨娘相邀,自然是应该过去看看的;何况,你当初留在洛城,本来就是姨娘的意思。于情于理,事情结束,你都应该去拜别一下。”
“奴婢听翟公子的。”苏红侧过身,对翟天定轻轻地行了个礼。抬头看去,对方望着自己,目光深邃。这样的目光仍是让苏红心中紧张。她侧过头,移开目光,面向霍尔奇,微微欠身,“霍公子,有劳了。”
“苏姑娘客气,这边请。”霍尔奇虽然心里激动,表面上却是故作矜持,做了一个“请”的
动作,引着苏红慢慢地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听见脚步声,他回过头来,看见跟在后面的翟天定,不由地再次皱起了眉头,“天定也要去?”
“来了这几日了,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拜会过姨娘几次,然后就忙忙碌碌的,一直没有机会再去看望;如今,赈灾之事已经结束,过上几日,说不定就会离开。离开之前,向姨娘道个别,也是应该的。”翟天定理所当然地说道。话说完,发现霍尔奇微微蹙眉,好像是有些不悦,故意问了句,“难道表哥觉得不妥?”
翟天定说的话理直气壮、理所应当,霍尔奇自然是无法反对;但要让他做到像原来一般热情,还是有点困难。于是对他的话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面向苏红,如刚才一般,热情相邀:“苏姑娘,你这边请。”
苏红微微欠身,继续跟着他走。虽然因为这个男人越过翟天定直接邀请自己,有些尴尬,可她也没说什么。因为她知道,有些事,越描越黑。在这个时候,还是沉默无声比较好。这样想着,低着头往前走。就在这个时候,手心一暖,侧目,翟天定已经来到自己身边。
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苏红甩了甩手,试图摆脱他。却不料,对方捏的更紧了,以至于苏红觉得自己的手马上就要断了。
好像是感觉到什么,霍尔奇回过头来,刚好看见两人双手相握,禁不住脸色微变,看向翟天定,皱起了眉头,面色冷冷的。
迎上他的目光,翟天定微微一笑,好像根本就不在意,只是握住苏红的手,径自往前走去。路过表哥身边,也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