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外伤已然痊愈,如今未醒,怕是困在了梦魇中……”仓潜亦是轻叹口气,“那极北寒川乃是上古灵兽盘踞之地,若是误入其中,被梦魇所困,只怕一时难以消除。”

    “她虽身无外伤,可魂灯却在一日一日熄弱,若哪日魂灯灭了……”清宣一日语塞,嗓音嘶哑急切得带着几分悲伤,“这两百多年来,我看着她长大……早已将她当作我的亲生孩子,若她魂灯灭了,便是拼尽我这条老命,也要去鬼域将她的魂魄带出来!”

    “我又何尝没将她视若亲生?”仓潜眉心微蹙,将双手背在身后、满目痛心疾首,“只是如今,你我一时压根寻不得她难以清醒的缘由,实乃枉为绝尘山长老!”

    话音落下,周遭静了片刻,垂眸深思的清宣长老嘀咕道:“听君月禀告,那日在极北寒川,他们遭到了沈家队伍的偷袭,为首的,乃是云洲越城沈家长女,沈连玉。”

    “沈连玉……”好似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仓潜轻哼,“无名之辈怎可能伤我绝尘山弟子?!”

    “奇怪的便是,遭袭之日,照卿的寒冰神印发作,冰天雪地如何反抗?”

    “寒冰神印?”仓潜瞪大了须眉下的豆眼,惊得下意识拽住了身旁老家伙的衣袖,“你说,寒冰神印发作?若非灵力枯竭至迫不得已挪用镇压寒冰神印的灵泉,怎可能发作?!”

    “没错,君月所言,他们遭到了极强阵法的威慑,而那阵法,绝不可能是沈家的修为布下的。”

    仓潜急得原地转了圈:“你说得我都糊涂了,沈家偷袭之前,还有谁能布阵针对?莫非哪支仙门欲正大光明与绝尘山作对?!”

    “那阵法上修为莫测,前往的弟子中,无人能解……”

    “哼,无人能解,当今四海八洲的阵法,何来绝尘山解不了的?难不成对方还是个上古邪魔……”

    霎时,屋内陷入一片死寂,莫说清宣和仓潜,便是隐身在烛台后的白凡凡,脑海中亦是悄无声息浮现了一道身影。

    “你的意思,莫非……”仓潜向后退了半步,不可置信的视线在清宣和纱帐后女子身上来回跃动,“莫非是她!可她不是被秦山后人镇压了么?”

    “万年前的修罗祖宗,又岂是如今的秦山一族可以镇压住的?”清宣担忧的目光落在了床榻上的杜照卿身上,也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他好似往烛台的方向瞥了一眼。

    “孤蓦回来了,她誓死要找的那位仙人,在绝尘山留下了一粒种子……而她,绝不可能放过报仇的机会、让这颗种子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