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日军营比试后,温诀找来监军重新拟定了军规,又重拳出击的办了几个不服管的人,一段时间下来,他行走军中果然顺利不少。另外也不知是怕他一剑给自己抹了脖子,还是谢凌霜执行力度高,总之温诀再没看见有人赌过博,不仅赌.博的没了,就连喝酒、诈病、聚众闹事的也消停了。
虽然这气象颇有种新官上任三把火之后的意思,但有改变就好,剩下的再慢慢来就是了。
以前温诀回家天都是抹黑的,因近来军中情况稍微好了些,他倒是能提前处理完事务,这一日出军营的时候,时间还非常早,他想了想,打算去街上逛一逛。
来这地方这么久,还没好好见识过这古代都城的人情风土呢!
温诀回家换了身便装,带着南熙往外走,好巧不巧,刚出大门就瞧见了从外面回来的温德明。
都说人如其名,但这温德明和自己的名字就是个极端,白嫩圆胖的身材套在一身金灿灿的锦衣里活像个吉祥物,这吉祥物此刻左手拎着鸟笼右手拿着根干草有一下没一下逗弄着,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和他一样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公子哥儿。
这群人看见温诀先是一愣,随即躬身抬手道:“草民见过温将军!”
不管心里怎么想,但起码表面功夫还算过得去,都是恭恭敬敬的朝着温诀行了礼,可唯有温德明,在看见温诀的一瞬间,眼里便下意识流露出厌恶的神情:“哟,这不三弟吗,这是去哪儿啊?”
一段时间的相处,温诀多少也了解了这温德明的性子,知道他难缠,温诀也不多说什么,随意点了点头便打算离开。
但这一举动立马就引起了温德明的不满:“温崇洲你这什么态度,现在当了将军,就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了是吧?”
温诀皱了皱眉,淡淡道:“那又如何?”
温德明:“……”温德明是怎么也没想到,向来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温崇洲敢这样顶撞自己,而且还是当着他这么多兄弟的面。
短暂的呆怔过后,他想也没想,抬腿便朝着温诀踹了过去。
这样的动作,是他从小做了无数次的,小时候的温崇洲打不过他,就只会躲,后来知道越躲吃的亏就越多——而且不仅父亲不会护着自己,温德明要是打的不尽兴了,事后对着大夫人抱怨几句,大夫人就会加倍刁难他和他的母亲。这样的次数多了,温崇洲连躲都不敢多了,只是任由这个脾气不好的大哥对自己恶言相向、拳打脚踢。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温崇洲已经不是曾经的温崇洲了,且他身法其快,连谢凌霜都碰不到,更别提这好吃懒做一身膘的温德明,所以在对方刚踹过来时,他就轻轻松松的避开了。
温德明见状,心里更是不爽的一批,瞪着温诀气道:“小贱种真是出息了,竟然还敢躲!”这么多年,温德明都习惯了这个弟弟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懦弱,稍微有点不顺心了就往他身上发泄,所以即便对方已经是圣上钦封的大将军,他心里也压根没将对方放在眼里,看着温诀避开他的拳脚,冷眼站在一边瞧着自己,那种被挑战权威的不悦感更是蹭蹭的往上涨。
“放肆,你岂可如此对将军无礼?”站在温诀身后的南熙都忍不住了,不自觉的站出来指责道。
温德明眼神一凝,阴沉的视线落到气的脸红的南熙身上:“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温家捡回来的一条狗而已,还敢对着主人叫唤了。”
南熙面色一白,还没做出下一步反应,只觉眼前一花,然后就感觉到额头传来的剧痛——是温德明直接将手里铁质镀金的鸟笼子朝着他砸了过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温诀只来得及伸手扶住挡在自己身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