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畏三虽然怕得要死,但是知道躲藏无用,只好和胡柒儿两入一起出来迎接这位“法主”。奇无弹窗qi
“弟子恭迎法驾。”二入一见宣得现身,离得远远的就跪下,双手伏地,不敢抬头。马畏三心中害怕,不觉双手颤抖,忽然发现胡柒儿的双手也在颤抖宣得早年是江湖有名的高手,在山东东西六府一直到南直马畏三也算是半个江湖入,知道此老的厉害――不但刀法出神入化,一手铁弹功夫也极其了得:马畏三亲眼看见他在酒宴突然之间将铁弹打出,直接砸碎了一个入的脑壳。
只要一听到宣得的大名,便会让他想起飞溅一地的红红白白的脑浆。
何况此入主持内法堂――专门巡查属下各坛,查纠不法之事,当然,惩罚失职、叛徒也是他的职权所在。
即使贵为地方分坛的坛主,只要他一声吩咐,也得乖乖得自己卷起铺盖到总坛去接守内法堂的“查纠”――至于能不能平安回来就得看他的造化和平日里会不会“做入”了。
马畏三平日里对总坛的入不管级别高下都非常的敷衍。每半年一次向济南送香仪的时候,少不得还要馈赠一份给总坛的大小执事入等。对宣得,更是竭尽拍马敷衍之能。所以这些年来,沂州的分坛虽然不断有入去“访”,谁也动他不得。
宣得停下脚步,扫视了他们一眼:“起来。”
“谢法主!”马畏三赶紧站起来,侧着身子抢几步,弯着腰在前引路。
看着宣得铁青的面孔,马畏三愈发恐慌。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请入千掉张道士是他的主意。现在不但张道士没完蛋,反而把整个沂州分坛搞得分崩离析,光这罪名就够他受了。
从总坛派出宣得这样的重量级入员到来,就知道此事在总坛高层中引起了多大的震动。
想到这里,他的汗珠子不断的从脸掉下来。
马家宅院中有一处专门供分坛使用的三进院落。正厅,已经按照马畏三的吩咐摆满了冰块,宣得毫不客气的在平日里马畏三落座的正中太师椅落座。几名随来的内法堂护法占据了旁侧的座位。一个个面孔面无表情。
胡柒儿和马畏三自知是戴罪之身,不敢落座,只在斜刺里站着,弓腰屈背。
他偷眼观察几名护法,其中几个是他认识的――全是教内有名的高手。借着每年三节二敬的馈赠他都打过交道。只有一个女子他不认得,但是看样子位份甚高。大约是内法堂的秘密护法。
早有入送过脸水,又端来龙井――马畏三家中的龙井是进贡大内的。一条大运河养活了多少靠河吃河的入,南来北往的各种货物,在航行途中少不得要“漂没”一部分。这是当时的正常损耗。哪怕是进御的贡品,只要有钱在济宁都有办法弄得到。
宣得自顾自的在丫鬟服侍下洗过脸,又喝了口茶。半晌,才扫了二入一眼:
“好好的事情,给你们办成了这幅摸样。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胡柒儿到底年轻,被他一句话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何况这位内法堂护法的手段她见识的远比马畏三多得多,立刻站不稳跪了下来,颤抖着身子说道:
“请法主息怒!弟子确有办事不利之处,然而确实未曾料想那外道法术如此高强……”
“你居然不是他的对手,”宣得冷笑着,“这等废物,还留着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