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季是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孩子。原本没名字,就叫符亚二,后来拜师学徒才由师父取了个名字。
他十二岁开始学徒,照例要学三年帮三年。但是他刚开始“帮师”,能够学到一点真手艺,还能赚一点钱的时候,师父却突然死了。
符季和他全家顿时陷入了困境。他从iǎ学手艺,农活已经耽搁下了,家里原本就人多地少,除了大哥大姐,还有三个弟妹。家里除了种着二亩多薄地,还佃种了本村的一些地才能勉强过活。他家人口多,突然多出一张嘴就是了不得的事情。
有一天,符季蹲在田埂上,肚子饿得咕咕叫――早晨吃得一碗又稀又薄的红薯稀饭,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下一顿得到天快擦黑的时候才有得吃。
家里和跟着师傅的时候没法比了。尽管师傅也很少给他吃饱饭的机会,但是每此遇到到镇上或者大户人家去承办红白喜事,残羹剩饭总能hun个肚圆。长期g的半饥半饱之中间隔g的好吃好喝总比现在这样看上去永远都吃不饱来得好。
不远处,虎én寨那里升起了袅袅的炊烟――是打跑了官兵的髡贼或者叫澳洲人的军队在做午饭的炊烟。他们就和地主老财一样,每天吃三顿饭。光这一点就冉符季羡慕到死。
澳洲人来到虎én的时候和官兵大打了一仗,把官兵打得落hā流水,就此占了虎én。附近的百姓们原本都跑出去躲了几天。几天之后,见他们没有什么ā扰行动就又纷纷的转回了村子。澳洲人在附近秋毫无犯,即没有抢劫也没有放火或者抢nv人,只派了人要各村缴纳什么“负担”,负担倒也不算太大,而且澳洲人亲自坐镇,要大户们出大头,iǎ户们出iǎ头,倒也没闹出什么làn子来。只是听说附近有个大村仗着人多又多是一个宗族里的,修了寨子硬抗得,结果一天就给灭了。被澳洲人杀、抓了许多人。主持抵抗的那家大姓不但全族人丁财物都被掳走,连祠堂都被给拆了。nong得这一带的大户们一个个风声鹤唳。
但是对符季一家来说,澳洲人对他们的生活没什么影响。符季依然吃不饱肚子,有一天他跟着邻居去虎én寨卖菜卖ji鸭。自从澳洲人在虎én驻扎下来之后,附近的村民就源源不断的主动驾驶iǎ船来向他们贩卖蔬菜和新鲜ji鸭鹅和禽蛋――根据《伙食管理条令》,伏bo军向民间采购ro食品时,只要情况许可就只采购禽蛋类和水产品。中国人是天生的商人,他们不会追问为什么伏bo军只要蔬菜和禽蛋,而是迅速的调整自己的商品来适应客户的需求。
符季在已经在澳洲人下乡来评定征收“合理负担”的时候见过伏bo军的军容和装备,这一次,他见识到了伏bo军的生活质量,士兵们吃得是大碗的米饭,而且不限量,爱吃多少吃多少,下饭的有鱼,有大锅的加了蛋的蔬菜汤……看得个符季直吞口水――这种日子比村里的大户地主还要好光这米饭,就是地主家要加上几片红薯干的。
他忍不住问同来的邻居:“大叔,今天他们是在吃犒劳吧?”
“吃什么犒劳,澳洲人天天这么吃。还一天吃三顿”邻居羡慕的说道,“老子要不是成家立业有三个化骨龙要养,也跟着伏bo军走啦就算打仗死了也甘心”
这话让符季动了心,与其在家里挨饿,外出做工又不知道又没有地方可去,不如就此投奔了澳洲人拉倒。起码能过上几年舒服的日子。他这样想了几天,又偷偷的去了虎én二次,看士兵们平日里的生活。觉得这些事情他也做得。便向家里提出,要去澳洲人那里投军。
他的父母纵然知道一旦投军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说不定就死在哪里了,但是家中境况十分的窘迫,只好答应了。
到得虎én寨前一看,来投军的人还真不少,不但有青年人,还有像他这样的半大孩子,连老头子和nv人iǎ孩都有--伏bo军的伙食供应是如此之好,以至于有很多附近的穷苦百姓要来“入伙”。陈海阳命令来者不拒,老少不避,男nv通吃。不但欢迎本人来投军,最好连家眷都带上。于是就来了许多拖家带口的百姓,他们被贫困和饥饿折磨的失去了胆iǎ谨慎,愿意去任何一个能够许诺他们吃饱饭的地方。
符季在一个棚子里脱光了衣服让人瞧了瞧,接着又被看了看牙齿,问了几个诸如年龄姓名之类的简单问题之后,就按照要求在一张纸上盖了手印。纸上写得是什么他不认得也不关心。
从棚子里出来,他被剃光了头发,冲了一个澡,然后得了一套干净的旧制服。就算成了“新移民”的一员了,听管理他们的人说,新人都要先送回临高去à练几个月,才能算是正式的“入伙”了。
新移民们住在单独的营房里等待上船,他们的伙食比正式的军人要差,但是稠厚的加了鱼ro蔬菜的米粥依然让他幸福得想哭出来――虽然每次只有一碗,但是好歹能吃三顿。
一想到到了临高,给澳洲人正式当上了兵,丰盛的饭菜敞开肚皮吃,符季对这样的前景感到无比ji动。
“符季”正当他耐心的等候着坐上前往“吃饱饭的幸福”的运输船的时候,一个澳洲人的书办模样的人突然出现了。
“有”他按照在营地里学来的规矩,举起了手,“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