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声哒哒，一列赶往长安的马车正在路上飞驰。
风声烈烈，远远就能看到旗子上飘着的\''程\''字，显示这是程家的车队。
长安有名的姓程的就那么一家，祖宗程断金是周朝开国功臣，到了现下这一代，程氏一族已经绵延的近百年，因程家没有封爵，经历了几代的筛选后，在朝中的影响力已远不如当年。
不过在长安，程家依旧算是名门望族。程家主家的几个兄弟在朝中都有官位，程大爷外派地方巡抚，二爷在朝中做礼部员外郎，程三爷更是官居二品，担任吏部尚书，还有一个年纪稍小的六爷在跑商。
上前十几年，程家的两位小姐也是长安城中出了名的美人，四小姐程惜文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行。
如今两位小姐都已嫁作人妇，大小姐程惜月张家御史夫人，四小姐倒是出人意料，嫁到了南方一个郁姓家族，据说那郁家是经商的，家中做到最高的也不过是一个知府。
车队在一个驿站停了，过了这个站，下一个站点便是长安。
程惜文掀开幕帘，招手揽来一个丫鬟，让她把红桃叫过来。
过了小半晌，梳着双丫髻的红桃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夫人。”
“小姐醒着吗？”
“这会儿睡着了，刚刚哄她吃块点心，喝了杯凉茶，吃了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她这两日可算累坏了。”
“这孩子，难为你了。”
程惜文叹了口气，心也稍稍安定了些。
她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褪去了当年少女的青涩，再回长安时，身上已有另一种沉淀内秀之美。
红桃笑着安慰她道：“小姐年纪还小，怕生是正常的，她自己憋了这么多天的气，想好自己就好了，要是不想好，我哪哄得了她。”
“她那性子，就是太倔了，这回去长安，也不知对她是好是坏。”程惜文担忧道。
“都到家门口了，夫人怎么还想这些，再坏能坏得了哪里去，总比以前强。”
红桃说到后面，声音也压低了些。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就是怕阿珩过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