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谙说:“说你长得丑,只配回家种地。”
去你的,早知道这个晏谙看我不顺眼,就不该问他。
我说:“世间莫得两全法,过完哪关算哪关。”他们都在笑。
玩过两局,我累了,想走,跟崇任东说了,他叫晏谙去备车马。
翟夏川出声挽留:“时候还早,既是旧友,何不留下叙叙闲话?我叫庭艾在院里备几壶好酒,斗转星移,物是人非,这么久不见,想必也有好多故事要说。”
我说:“我命里该有的没有,不该有的倒有,就是一个苦命人为了活下去挣扎的故事,哪有什么新鲜的,不像两位姐姐,出落得好生标致,意中人就在近旁。”
想是被戳中了心事,翟夏川脸sE微红,翟秋子很受用,得意扬扬。
他爹的,我说三个人里我最丑居然还默认了。
翟夏川道:“那些七老八十被圣上恩准辞官归乡的老翁,背着小小包袱,破败行囊,拄着拐棍一脚一脚踩在坑坑洼洼的乡间泥路上,前方是同样破败几十年不曾回过的旧故里。天下往来熙熙攘攘,人生经历皆不一样,谁说这样的故事不值得听呢?”
我陪上假笑,“有人可会说故事了,等他回来说给你们听。”
晏谙进来说车马已好,崇任东送我出去。
宁诸忽然站起来道:“我刚好也要走,不如与我同乘一辇,在下与颐殊姑娘也是旧友了,正好有许多话想问。”
崇任东替我婉辞:“曲姑娘累了,有什么旧情来日再叙也可。我是送姑娘回我的住所,她近来没有别的地落脚,暂住在此处。怕是与宁公子不顺路。”
宁诸作揖一礼,只得坐下。蒋昭朝他挤眉弄眼,他摇头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先前他俩见到我时,一个目瞪口呆,一个纹丝不动。蒋昭提步要向我走来,宁诸半个身子挡在他身前,不动声sE地摇了摇头。那时屋内突然安静,沉寂如坟。
翟秋子出去叫了覃翡玉,但他一直没出现。蒋昭跟宁诸在角落激烈争吵,似乎一个想出去告知他,一个想让他走,避免碰面。
理论上覃翡玉没来对我是好事,他本该要来的,但他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别来打扰我,别来g涉我,这是我对他的惟二期望。
他常说我是不确定因素,在我看来,他是确定的不安分因素。这两个X质的我们,导致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纠缠不清。
经过房门,余光瞥见蒋昭还想要说些什么,宁诸扇子敲在他胳膊上制止了他。这场景很有意思,他们还在怀疑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