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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麻醉汤,效果和麻沸散差不多。当初逸宣断骨时没及时医治,之后骨头长歪了,膝盖骨和脚踝的情况不是很好,她必须先把骨头打断再重新接上。
而在这个过程中,若是不麻醉,准能疼死人。逸宣喝下麻醉汤,人开始昏昏欲睡。但在昏睡前,他忽然抓住妻主的手腕,“妻主,对不起……”董惠莹怔愣了一下,之后,当她看向他时,只见麻醉汤的药效已经上来了。
她攥了下拳,心中想的是,他不必道歉,错的不是他,也不是自己,只怪原主作恶多端,而自己,也阴差阳错,染上这份恼人的因果。
天色向晚。
逸宣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东屋的大炕上,他身上盖着被子,伤腿又酸又痒,还带着点细微的痛楚。
他这伤不是皮肉伤,和梁智宸的情况也很不一样,骨头打断之后再重新接上,为免长歪,妻主特意弄了两条木板,将他的腿固定住。
这时屋里只有逸宣自己。
他掀开被子,看见绑在腿上的板子,又左右看了看,这宽敞的房间令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往事如梦,而今想想,妻主入赘之前的那些日子,竟是那般遥远,甚至不知从何时开始,每当想起妻主时,他脑海里浮现的,不再是她曾经张扬跋扈的模样,而是文静的浅笑,柔和的音调,她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一股子温柔来。
逸宣摸了摸伤腿,因为腿上绑着木板子,行动不方便,但他本就腿脚不便,倒是不难适应。
挪下炕之后,他慢吞吞的拖着腿向外走。
晚霞之下,院子里支起一张小木桌,梁智宸几人已从庄稼地里回来,而今正围坐在桌边。
三哥叽叽喳喳的,四哥一如既往沉默寡言,五哥像个深闺怨男,至于大哥,则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有指点江山的胸襟和威仪。
妻主坐在一张小板凳上,腿上有一个簸箕,里面堆满了草药。
她自顾自的低头整理草药,偶尔当三哥叫到妻主的名字时,她微微一抬头,唇边含笑,但也不知怎的,她这副文静的样子,反倒更像个局外人,似乎和兄弟几个格格不入。
这时大哥听见逸宣的脚步声,“醒了?”
大哥回头看向逸宣,逸宣润了润喉,“嗯。”
“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我本以为要遭不少罪,妻主医术高超,腿上只是稍有点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