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鲍氏惊得两眼瞪圆,柳眉倒竖,摸着自己下腹质问,“不认识我?你不认识我,我这孩子哪儿来的?”
冯大贵横了她一眼,嘴角一扁:“我怎知道是哪来的?问你自己。”
“你、你还是个男人吗?”鲍氏颤着手指着冯大贵的脸,“亏我还相信你的鬼话!说什么马上娶我过门,一心一意对我,永不纳妾,还发下毒誓,若有违背,不得好死。我呸!”
冯大贵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恶语相向:“你算个什么东西?!
“水性杨花的贱妇,守寡这一年里偷了多少汉子,别以为我不知道!随便拿个野种便想让我娶你,我……”
“嘭——”袁统满脸肃容,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对着冯大贵呵斥,“大胆!
“方才你不是说不认得她吗?怎么这一会儿便知道她许多私情了?
“众目睽睽之下,竟敢如此狡辩,分明是在藐视本府!
“来人!上夹棍!”
差役应声,把冯大贵拖下去,两只脚踝套上夹棍,左右二人使劲一拉,疼得冯大贵连声惨叫。
鲍氏又气又悔,泪水涟涟。
袁统冷眼睨着她:“鲍氏,本府念你身怀六甲,恐对你用刑伤了肚里无辜性命。
“你最好从实招来,免得白受皮肉之苦。”
鲍氏见识了冯大贵的本性,不愿白白便宜了他,揩了揩泪花,哽咽着承认:“民妇……确实和冯大贵有私情,相交已有半年多,肚里的孩儿也是他的。
“为了与他做长久夫妻,民妇把先夫的家产都弄到了手,要他明媒正娶。
“可除了这些,别的民妇什么也没做!
“民妇也不知是谁下毒害了先夫的女儿。
“民妇自知犯下大罪,难逃一死,可也不愿平白无故背上一个谋害人命的罪名啊。
“求大人明查!求大人明查!”
一面苦苦哀求一边不住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