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伏翎呆立了片刻,始终觉着有些不敢相信。
他有这般好心?
“姑娘!姑娘!”一个年近四十的仆妇不知何时到了伏翎跟前,一叠声唤道。
“啊?”伏翎蓦地抬头望着眼前人,尴尬地笑了笑,“绣姑。”
绣姑本名郭云绣,是伏翎的乳母。
伏翎六岁时出天花,发热疼痛,饮食懒进,全家人都忧心忡忡。
可父亲伏邈忙于公务,母亲崔夫人正怀着伏珑伏琥一对孪生兄弟才三个月,欲要亲自照料,却又不得不顾虑腹中孩儿。
为防止传染给他人,大夫嘱咐只派一两个人专门照顾即可。
但府里的丫环仆妇多数害怕照顾不周,也怕染上天花,不敢去贴身服侍。
幸有乳母郭云绣独自一人尽心尽力,朝夕伺候在侧,伏翎才得以顺利痊愈,甚至浑身上下连一点儿痘印都没落下。
伏邈和崔夫人都感激不已,崔夫人由此改口称她为绣姑,之后全家上下人等便都唤她为绣姑了。
“方才想什么呢想得那般入神?老奴唤了好几声都没听见。”绣姑笑问。
伏翎顿觉一股热潮袭上脸颊,含糊答道:“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东西。”
“又在想查案的事么?”绣姑拉着她进了侧门,回身把门锁上,心下颇为忧虑,“姑娘自从去了刑房,晚上常常回府也晚,用膳也晚,总这么下去可如何是好?千万别累坏了身子啊。”
伏翎笑着挽住她的胳膊:“不过偶尔几次,也没有常常如此,不妨事的。”
绣姑便不好再多言,却不禁有些纳闷:“姑娘回来怎么不走大门?刚才老奴听见外头好像是姑娘在和谁说话,还以为听岔了呢。”
“说来话长,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西门外了。”伏翎赶忙岔开话头,“啊,肚子好饿……”
绣姑忙道:“那老奴这便叫他们热饭去。”
言罢疾步往庖厨走,刚走两步又回转身来:“对了,今日下午小婵姑娘来了,说想等姑娘得空时,陪她一起去街上置办礼物,要送给孟大夫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