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偌大的国公府,怎么可能没有空余的房间?
一定是那夫妻俩故意的!
范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客房,想到里面那个与他成亲不过数日,有点熟悉又十分陌生的女子,心下踌躇着。
半晌,他抬步上前,推开了房门。
奚岚在里间,刚松开衣带,回头瞧见进来的男人,立刻又系紧了:“你来干什么?”
新婚那夜,范锐喝得酩酊大醉,一觉昏睡到了第二日中午。奚岚情知他并非甘心娶自己,便没觉得如何。
可第二日,奚岚听说了卜茗儿的事,之后两日,卜茗儿更是找上了门来。奚岚心里说不清是何滋味,干脆将范锐推给了他那两个侍女,不让他进自己的卧房。
范锐也素来有骨子傲气,不肯先低头服软,索性独自住进了厢房。
故此,直到今晚,两人还未曾洞房。
范家长辈皆知范锐对这桩婚事心存抗拒,明知如此,也不好逼迫他,想让他二人先相处些日子再说。
而他二人之间却并没怎么接触,奚岚到此刻仍没将范锐当作自己的丈夫。
范锐见奚岚那姿态俨然在防备登徒子一般,心头莫名有几分不舒坦,径直从她面前大摇大摆地走过:“大半夜的还能干什么?自然是睡觉了。”
“你睡觉去你房里睡啊,这里是我住的。”
“没别的地方了,我只能睡这儿。”范锐脱掉脚上的缎鞋净袜,兀自往床上一坐,“不信你自己问嫂夫人去。”
“怎么会没地方?”奚岚大睁着双眸。
范锐脱下外衣,往里侧挪了挪身子:“我也想知道啊,不如你去问问嫂夫人?”
奚岚稍稍琢磨了一下,便明白过来:定是嫂嫂想撮合自己和范锐。
想到伏翎也是出于好意,而且深更半夜的也不好去打扰人家休息,于是便只得听从安排。
见范锐已经躺下了,她略迟疑了一会,也脱了鞋躺下,只是身子紧挨着床沿,与范锐相隔有一臂有余。
范锐随意往旁边一瞟,见奚岚身上的衣裳裹得严严实实,忍不住揶揄:“大热天的,也不怕捂出痱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