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宁阁的灯火依旧通明,已然是月上柳梢头,夜色已经很深了,但是李清照依旧没有离开尚宫局。
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再看看案牍上的札子,脸上挂上了笑容,她将发梢拢到耳后,看着月色,喃喃的说道:“那个顽劣子的脸和月亮一样,是圆的!”
“司正,这是刘才人的宫宦宫女的名单,仪仗一应早早准备好,还有这一堆李太宰看过的札子,明天一并送到渡口,让陆地飞舟送到燕京去。”
“这本札子给两浙路的唐闳送过去,和广备攻城作沟通下,两浙路飞梭织布工坊要的飞梭做好了没?催着点。”
“还有王重阳的这本札子给李太宰看看,他比较懂器械这方面,看看这个和克烈部联合采矿的各种章程有没有大的纰漏。”
“还有什么?这忙了一天,都忙昏了头。”
李清照看着面前的一大堆札子,用手支着太阳穴,手中的笔在一张白纸上画着画:“顽劣子在燕京美人在怀,潇洒快活,让我这等弱女子在这里帮他处理政务!”
“给你眉毛加两笔。这样就好看了。”
李清照嬉笑着,在纸上画着赵桓的画像,特意把眉毛画的浓了几分。
待到画完之后,她将墨迹吹干,将画纸卷了起来。放入了信筒里。
上次赵桓来过会宁阁之后,李清照也就大大方方的住进了延福宫里。
既然官家都张嘴了,李清照也懒得遮遮掩掩,天天忙的这么晚,再出皇宫也耽误时间。
这一切朝臣们看在眼里,却没人反对。
“李宫正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李纲走进了会宁阁,坐到了次座上,看着案牍上的札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现在李清照很忙很忙。
商部一大摊子的事,还有尚宫局的本职工作,以及教育皇子赵谌,这是李清照本职工作。
太子监国,但是尚且年幼的赵谌压根没有处理政务的能力,都由李清照代劳。
这给她沉重的工作又增加了几分。
李清照挥了挥手,宫里的宫女鱼贯而出,只留下了两名亲从官,站在会宁阁的阁楼之中。
这是皇帝的人,她自然不能赶走,也不会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