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台戏?”
阿斯特又重复了一遍,脸上露出一种仿佛不听讲的学生突然被老师点答问题的迷茫。
事关副本,楚长璀不再理会她那点小九九,干脆摘了面具,跟她详细讲道:“黄右说跟开业典礼差不多,在正式演出前,戏班子为了驱邪,祈福进行的仪式。”
阿斯特摇了摇头:“可哪有玩家会这个?再说了,我们连要唱什么戏都不知道。”
楚长璀:“这个就和戏班本身有很大关系,天南海北的,每个地方风俗文化不同,自然——”
“关公庙一般演《古城会》,注生娘娘对应的就是《麒麟送子》,最经典的莫过于《武松打虎》,因为古人把戏台视作老虎,破台破台,自然要杀杀老虎的威风。”
旁边的高瘦男子说道。
“要是能知道这祠堂里供的是哪方神明,就能大概知道要唱什么戏了。”
他带的是个将领模样的头套,本该是威风凛凛的天兵天将,他的身子板支撑不起来,精气神上就跨了一层,再加上衣服下摆短了一节,露出双裹着泥巴的球鞋,更加没了气势。
他捣鼓半天,终于从软趴趴的戏袍底下掏出盒皱巴巴的香烟,抽了一只给楚长璀:“老弟,你也见多识广,怎么称呼?”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老哥看起来肚子里还有点墨水,楚长璀推掉了香烟,回答了问题:“我姓楚,这位是阿——”
“灰鹰,叫这个。”阿斯特倒是堂而皇之地把烟接过来,“你呢?”
“鄙人姓羊,羊见行,动物的那个羊。好巧不巧,对民俗文化略懂一些。”
羊见行搓了搓手,又撩起罩袍把烟盒塞了回去,看来他不抽烟,却还把烟盒带身上当个交际道具。
“这老头叫我们演,他心里总归是有底气的,不过呢,最重要的是——”
“这破台戏是不能看的。”
羊见行严肃道。
“这台上戏演完,鬼怪妖魔被赶下去,不就往台下的观众里钻吗?”
他说得光明正大,自是周围一圈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显然,不上台表演的,可不就要留下来当观众了吗?谁都不愿意剩下,玩家们嘀咕几句,又立刻把那堆衣服当成了宝贝,一个个像抢什么似的把它拽到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