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璀把信封拿起来,凑到眼前仔细观察。
信封的用纸很厚重,刚入手,有些毛糙的感觉,拿久了,反倒有种滑腻腻的温热。封口处被压得很平,没有一点翘起的缝隙,要不是平滑的边缘线十分显眼,几乎都找不到封口的位置。
黄右又拿出几张纸条晃了晃:“一次性纸环,你也知道了,用来合作下本的道具。”
嘀——
那种滑腻的红仿佛从指尖流入了血管,刺耳的声音在楚长璀的耳边炸开。
紧接着是风,吹得本就不牢固的窗架子哐哐作响,雨如同石子一般重重敲打在玻璃上,橡胶手套啪地一下弹回,紧紧贴着皮肤,网框呯地砸下,金属器械叮哐作响。
磨砂玻璃的背后,有一双雾蒙蒙的绿眼睛。
“等等,按住他!”
小苗的喊声撕开了这片暴雨。
楚长璀悚然回神。
左臂上本来已经被晏不溯止住的血,随着楚长璀的挣扎,又重新涌出来。要不是黄右及时抵住他的肩,楚长璀差点要一跃而起。
小苗飞快地从矮桌底下拖出医疗箱,扯出一卷绑带来。她按住楚长璀的肩,仔细而熟练地将绷带一圈圈缠上去,动作像尺划地一样规范。可她依旧紧紧咬着下唇,止不住地紧张,像是被楚长璀刚才的行为吓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
连边骜都凑上前来。
楚长璀捂着脸干呕起来。这种感觉很像他看到晏不溯记忆的时候,但又不尽然相似,像是把几小时的电影打散后压缩成了几秒的片段,支离破碎且混乱不堪,击溃了大脑的信号处理系统。
信封脱手而出,滑落得很远,绒绒摇着尾巴追了出去。
“我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黄右小心翼翼地问。
楚长璀缓了口气:“风和雨,金属的声音,塑胶手套……还有晏不溯。”
“……怎么会这样?”黄右脱口而去,又愣了一下,“之前你也是这样,但那是在副本里,不对,也和晏队有关……这怎么说,也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