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崇州,是做什么?”三戒问。
仇陈回过来神,笑着说,“我二人一路游山玩水到此,听说崇州是有名的鱼米之乡,美食繁多,想来尝一尝这人间至味。”
三戒,“那你们确实来对地方啦,到啦,你们如今在何处歇脚?改日有空,我好登门拜访你们。”
仇陈摇摇头,“我们江湖散人,居无定所,有缘自会相见。”
“哈哈,”三戒大笑了声,“你说的也对,有缘自会相见!”他看到江临桌上的面吃的差不多了,知道他们要走,便双手合十,郑重地对仇陈行了一礼,“临兄,此一去,千万注意安危。珍重。”
他的眼睛很透亮,不过却没了初见之时的单纯,里面写满了风霜与真诚。仇陈也双手合十:“下次再见,我请你喝酒。”
从客栈出去,仇陈回头看,有些感慨,“原本我以为,有些人始终不会变,可我没想到,三戒真的变了。”
江临抱剑环胸,“是人都会变。”
仇陈突然问:“那我呢?你觉得我变了吗?”
“嗯。”
仇陈盯着他的脸看,他的神情淡淡的,好像没有变化。换作往常,他一定会问在他眼里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可如今他不敢问。
“变得有人情味了。”
这句话轻飘飘的落在心间,仇陈瞪大眼睛,神情诧异。他说,他变得…有人情味了?
一阵风吹过,等他缓过来,江临人已经走远了。他快步追上去,一路无话。
“这什么鸟天气,说刮风就刮风,待会儿是不是还要下雨?”崇州临近海岸,时而风大,本来张灯结彩的集市被刮得东倒西歪,仇陈捂着头发,问:“我们去哪里?”
江临将目光放在不远处一座黑漆漆的城楼之上,一言不发。那里是灵鹫宫的方向,上头笼罩着一股黑云,仔细看来,上头似乎…有人影。
灵鹫宫内,裴之与白长老坐在一张棋桌上下棋,裴之冷笑了声,“白长老,你下了这么多步棋,当真没有什么想说的?”
白长老双眼紧紧盯着棋局,在他这里,黑子已成了死局。而他,便是那个执黑子的。他自知已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便道:“我输了。”
裴之捏着棋,静静地看着他,“怎么,你不说,还想让我帮你说?”
白长老呵呵一笑,“阵卷,在你这里,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