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辉门没有了,城里自然也就不会再有吸人血肉的邪祟了。
章怀宁听说因为自己那天在会场上杀了传教士,教徒的数量急剧下跌,虽然还有一些不肯相信事实的,但是官府的工作开展得顺畅了很多。
为了防止有丧心病狂的人骚扰,齐瑄把章怀宁带到了一个隐蔽的院中暂住,据齐瑄所说是友人的旧居。
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的时间过得有些昏昏沉沉,一不留神半个多月都过去了。
他从一开始的完全不敢自己迈步,到可以准确避过所有障碍物,在院子里透气。
但是仅限于齐瑄不在的时候,要是齐瑄不出门,他一定要粘在他身上,放肆地耍赖撒娇,抓住所有机会亲亲抱抱。
他知道从院门口到屋子一共四十二步,院子东边有棵很粗的树。齐瑄说这棵树很高,这个季节还没抽新叶,若是到了夏天树荫足以遮住大半个院子,他们也可以在院中乘凉喝茶。
星坠已经先一步回教中给教主报信,齐瑄身上没了限制他功力的蛊虫,恢复起来也是一日千里,与鼎盛时期已经差不了太多。
章怀宁问齐瑄什么时候也回去,但一提起这件事齐瑄总是沉默,最终也是笑笑说不急。
薛礼的势力还在日益发展,小院中鸽子拍打翅膀的声音越来越频繁,他再迟钝也能感觉到外面的气氛并不像这个院子中一样平和,现在的平静只不过是在齐瑄刻意维持下的假象,而他也乐得装作不知。
天大概已经黑了,章怀宁敏锐地闻到了酒味。
齐瑄推门进来,“今晚月色正好,怀宁可要与我一同赏月吗?”
“好啊好啊。”即便是赏不了月,和他坐在一起也是很好的,章怀宁熟练地伸出双臂,等着齐瑄来拉他。
加了件外套,被一只手牵着走出房门。章怀宁突然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被抛到了空中,还没来得及慌张已经被揽住了腰,脚堪堪踩到了什么的边缘。
只听阿瑄在耳边轻笑,似乎是觉得他的反应有趣,“既然是赏月,自然是在屋顶更好。”
虽然看不见,但凭着以前的记忆也能想得到阿瑄此时定是潇洒落地,一手拎着酒壶酒碗,另一只手臂拖着他,要是放在影视剧中肯定是个名场面。
他对武侠世界的憧憬是那种吊威亚的打戏效果,喜欢那种看起来反重力的招式。
但偏偏自己门派的武功还完全不是一个画风,一直觉得一言不合就单脚站在屋脊边缘,旋转跳跃不闭眼的齐瑄实在是帅到炸。
而这个帅到逆天的人现在就坐在他旁边,任他搂着还把下巴搭在肩膀上。
今天的夜晚没有风,天上一定是朗月当空,没有一丝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