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找打板师的工作本来就不好找。因为一般情况下打板师大多数都是熟人推荐的。而我的微信上不去了,以前的同事以及好友都找不到了。也就是人脉都没有了。我联系不上任何人。当然也没有熟人可以帮我推荐了。再有就是打板师和缝纫工不一样,打板师一般都是刚过完年就找工作,因为板师很少是干到半路就不干了的。都是干满一年后,要是不想干了,就提前和老板说,说明年我也许不能来了,然后老板在年前就找好,过完年就上班。
找不到打板师的式作,让我做缝纫工,一是不太甘心,二是就算做缝纫工也找不到做单件的地方。只能做大流水。而做大流水我是最不擅长的。我没有做过流水线,我的速度跟不上。
这时候我想到了张旭,我想还是和他沟通一下,还是那个条件,他把小波的钱还了,再把机器给我,我就什么都不要了。那样他也占了天大的便宜。
我可以租一个房子,现成的机器,小波的钱我再占用一段时间,我要是开店还是能挣到个工资钱的。以前开店不就开得挺好吗?但是那时候没有经验,事先没有讲好取暖的事。如果这回我再开店,把这些问题都摆到明面上,写到租房协议里面,那就不会再出现那样的问题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可以一直开下去。
想到了这里,我就出门了,我得先看看房子再说。事情很顺利,我很快的就找到一个不错的房子,虽然很小,没有以前租的大,但是放机器也是够用的。而且最主要的是屋子里有空调,冬天根本就不用我考虑取暖的问题。还有电费也比以前便宜,是一块钱一个字。哪样都挺好,就是房子有点小。可也能将就。如果租下来应该能解决我的生活问题。
看好了以后,我怕老板再租给别人,所以放了一点押金,但是不知道张旭会不会答应机器给我,所以也不敢多给,只给了二百块钱的押金,告诉老板,我三天以后给他准确的回话。
这些办完了以后,我就又给张旭打了电话:“张旭,我提的那个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我问
“什么事?”
“你不是说要离婚吗?我不也答应了吗?那天我说你把缝纫设备都给我,再把小波的两万块钱还了,我就和你去民政局签字,你说要回去考虑,你现在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考虑了,机器我可以给你,但是那个钱,是我们共同的债务,我只给一万,那一万块钱你自己还。”
“张旭,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这样的要求你占了多大的便宜呀?房子我不跟你分,车我也不和你分,就只让你还这两万块钱你都不能还吗?”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纪文丽,我告诉你,我这也是做出了让步的。你说我欠你儿子的钱,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我不承认到法院你也是没有办法的。至于房子,你分不分的都没有你的份。至于房子,那是以我闺女的名义盖的,签合同是我闺女签的,钱是经我闺女的手付的,而且你根本就没有回家,也没有参与,所以你就是想争,你也争不去。还有车,车是写的我的名字,还车贷也都是经我的手还的,你想分也分不去。能给你一万块钱就不错了。你要是不知足的话,上了法院,那些机器我也不给你,也有我的一半。”张旭厚颜无耻的说着不讲理的话。
是的,他说的一切都对。我觉得真的要打官司,我真的是打不过他。因为他早已做好了准备,可是我一点准备也没有,我所花的所有的钱都是找不到任何记录的,包括我儿子的钱。
但是我不甘心。“张旭,我不相信法院会什么都听你的。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们就法庭上见吧。”
“我告诉你纪文丽,真要是上了法院,你是一分钱都得不到。法院看的是证据,你什么证据都没有,你别想在我身上要走一分钱。如果你要是现在同意的话,你还能得到一万块钱,能得到那些机器。”张旭可能是吃准了我什么也得不到了,所以他丝毫不让步。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我挂了他的电话。
和张旭商量不成,这个店我也开不下去了。再去要那二百块钱的押金,人家说什么也不给。理由很充足,当初留押金不就是为了防备这一手吗?
本来就经济紧张的我,现在又白白的丢掉了二百块钱。现在的我每花一分钱都心疼得不行。这是我四十多年来都没有过的现象。小的时候家庭条件虽然不好,但是因为是孩子,当然不用我操心家里的支出了。等到和小波的爸爸结婚以后,我们又都上班,虽然没有什么大钱,但是日常开销还是不成问题的。就是和张旭结婚这些年来因为一直上班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为了钱而发愁过。
现在的我真恨不得一分钱都掰成两半花了。
既然这条路又走不通了。那只能还是先上班了。不能再挑剔了。找不到板师的工作,只能找缝纫工了,不管能挣多少钱,先将就吧,最起码有个吃饭住宿的地方,我不至于沦落街头。如果挣得还可以的话,我就继续租这个房子,因为现在实在不想住宿舍了,睡着觉的滋味不好受,但是要是挣得太少的话,那也只能把这个房子退了。可是看到我买的那些东西,真要是把房子退了以后,我的这些东西放到哪里去呀?
又找了几天的工作,终于找到了一家挺大型的服装厂,当然也是流水的那种。到那里试了试工,也算是勉强的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