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无语的看着一群乌合之众无功而返,问两个跟班:“我还说让贼子见识下我的厉害呢,师父咋没过来?你们没送信过去?”
老管家恼火的接嘴:“任秀才他们跑来府上,说贼子要在江口赎人,夜梅让人去县衙、田庄报信,老奴带人出城,半路遇见个贼子,又说在鲫鱼湾赎人。
我想着廖庄头肯定赶去江口,只好绑了贼子来这边,谁知道是贼子奸计,廖庄头估计还在江口,都是老奴的过错。”
“不怨姚叔你,也不怪赫大哥他们,是我不好,贼子打主意不是一两天,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自称芙蓉城第一公子的少年张澄张明澈、这会儿霜打的茄子似的。
“少爷无事就好,老奴让人去朱家楼借头牲口代步,任秀才说你专门交代,不准李护院过来,老主母说什么也使唤不动他两口子,怕是在生少爷的气。”
老管家招手,让一个庄客去借牲口。
明澈靠着歪脖子柳树,有气无力道:“事出突然,老李在家我才放心,姚叔你回去可别给奶奶实话实说。
让人先报平安,书院和县衙我去应付,问问村里丢了几艘渔船,找不回来就陪银子给他们。”
老管家点头应是,转身看到两个跟班登时又来火,少爷去书院不带他们,这俩蠢猪真个就不跟着,偏偏就闹出祸事。
“看好少爷,莫要再有个闪失!”
俩跟班神色沮丧,点头如捣蒜。
老管家吩咐领头的田庄护院带庄客回去,朝那群打酱油的弓手抬手,领头的巡检屁颠颠跑来应承。
明澈望着河面,思索这伙强盗留下的蛛丝马迹,没有丁点头绪,肚里咕咕叫,脑子也转不动,索性不再去想,望着巡检老杨披挂至膝的纸甲发呆。
纸甲成本低,比金属铠甲轻便,防御力也不错,弱点就是怕火,南方多水,纸甲很受欢迎。
时下鸟枪火炮已经登上战争舞台,纸甲扛不住枪子,被抢走的链甲也不行,所谓祖传宝甲,当然是他瞎忽悠。
他跟奶奶搬来江阴,买田地建作坊,从开始只能浇地磨面、榨油打糕,到后来可以制做农具。
他摸索拉丝工艺,让铁匠老万造出一件链甲,奈何私藏铁甲斩监候,倒卖斩立决,去年他废物利用,拿祖传宝甲相赠做噱头,张榜诚求德艺双馨者为师。
求师榜推出,大超预期,他小看了宝甲的魅力,求师会眨眼翻做竞武会,商人百姓跟着起哄,民间狂欢俩月方才作罢。
自己犯贱惹的猫,含泪也要撸下去,他把田地铺面抵押借贷,这才稳住首尾,值得安慰的是,终于招来一批虾蟹做护院,作坊的产品也打开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