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厮！快躲开！”
“那马上不是张家的细倌儿么？”
“搞什么名堂！娘细皮！小心撞了我摊子！”
日上二竿时候，热闹如常的县城南街布市突然炸窝。
“闪开！”
“驾！”
街心一骑大黑马临近城门突然加速，马上驭手大声叱喝。
行商小贩，摊主路人，纷纷叫嚷着往路边闪避，大街上仿佛一瓢冷水倒进滚油锅，乱成一片。
马蹄声奔腾如雷，不等城门守卒反应过来，快马犹如离弦之箭，眨眼冲出城去。
马上驭手布巾裹脸，灰扑扑的粗布短衣，一边快马加鞭，一边回头张望，“老实点！”顺手还抽了身前少年一头皮。
“哎！我的帽子，我还不老实吗？你坐前面试试！”
少年的四方平定巾被打飞，不敢再往后靠，紧抓马鬃，被颠的五迷三道，“姑奶奶，求你慢点，我要吐了，哇！哇！”
快马卷起烟尘，背后县城渐渐隐没。
路上车马行人渐渐稀少，驭手控马转了几个岔道，钻进山林小路，爬过缓坡，来到一条溪水边，抓着少年的腰带将他扔下马。
“啊！”
少年惊呼不及被掷在地上，顾头不顾腚，在杂草灌木里翻滚两圈，哼哼唧唧，半天才爬起来，四下张望，嘴里叨逼叨。
“摔死我了，女侠，有事好好说，不就一件链甲么，何至于此？小生是读书人呀。”
“管你是谁！乖乖奉上宝甲就饶你性命！”
驭手声音娇厉，斜觑这个自称小生的屁娃娃，眉梢眼角透着寒意，拍拍马首，安抚坐下马匹。
林间没有风，暑气已经上来，小山坳里潮湿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