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施嫣觉得自己首先不能沦入“花想楼”,其次要么完全避开与浔王和平襄侯的交集,要么从两人中挑一个,抱紧大粗腿苟命。
于是她假意与游说的嬷嬷来回拉扯着打了几轮心理战,装作应下去“花想楼”,暗地里谋划出府后择机逃跑。
嬷嬷听闻大喜,连忙安排给她梳洗打扮,塞进小轿子往外送。
不想轿子走到半路,大街上突然冒出辆牛车,冲了她乘坐的轿子,她人从轿子里摔出来,赶着场面混乱,有人拉着她便跑,本来还苦于找不到机会逃离,恰好便有人合了她心意,便死命跟着跑起来。
于是有了开头一幕。
“祖父和爹爹还都在狱中,我这么脱身,昭王对他两人下苦手该怎么办?”施嫣还是有担忧。
“车到山前必有路,嫣儿妹妹你是万万不可进‘花想楼’的!”那人目光坚毅,咬牙切齿。
“可我跑不动了!”。
娇滴滴的大小姐,体测八百米都是擦线过关,方才这亡命狂奔是尽全身力气,这会儿心口像被人倒了碗带冰渣的水,窒息着痛。
“快了,马上到了。”那人收紧手指,猛地向左拐,出了坊间街道,斜插着上了朱雀大街。
街上行人不知为何全都挤在道路两边,整条大街平整宽敞,干净畅通。
施嫣体力到了极限,闭着眼机械的挪动双腿,听天由命。
拽她跑的人却突然生生停住。
拔刀出鞘声和怒喝声一起钻进耳朵:“哪来的刁民,敢冲撞王爷马车!”
“这不是平襄侯爷的马车?”身边的人惊叫。
施嫣手臂被松开,得以抚着胸口喘气。
“睁眼看清楚,冲撞亲王是要问罪的!”侍卫轻蔑的看着两个七零八落溃不成军的人。
施嫣耳朵捕捉到“平襄侯”三个字浑身一震,他是要带她找平襄侯求救?
这……简直是自投罗网,幸亏拦错了马车。
还没等施嫣的心全放下,耳朵里充斥着惊恐的声音:“是,是浔王殿下!草民苏之问、施嫣拜见浔王!在下有十万火急的事儿要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