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将至,也是一年里尤为重要热闹的节日,从那门梢前被夏风吹起的几缕艾蒿枝叶便能觉出浓浓的喜气来,家家户户都是如此。
稍微有些手艺的姑娘们还会自己绣制掺了艾叶的香囊,配上新奇的刺绣图式,带在身上辟邪用,或是赠予长辈、好友,若是当做礼物送给心上人也是极有情意的。
几日后的端午,惠明帝在骊山别苑设宴,共庆佳节。
箫池鱼盛装到时,好巧不巧在院门口碰到了端淑长公主,且只有她一人,也不见许驸马陪同,更不见许灵卿。
也是,上回出了那样大的丑,没个小半年怕是轻易不会出来见人了。
端淑长公主一身华服高贵,气势十足,甫一见到箫池鱼,如同见了仇人般,分外眼红。
她冷冷看了箫池鱼一眼,语带嘲讽道:“听闻前几日有传言说宸阳与人私通,本公主私以为宸阳会为此事神伤,如今看来到是多虑了。”
箫池鱼面色不变,笑眯眯道:“宸阳多谢姨母挂怀,只是传言终究是传言,做不得真,且事件真相已明,不过是有心之人的恶意栽赃,宸阳问心无愧,自然不会神伤。”
外间的传言她也听说了,好些人都私以为是许灵卿私底下指使人散播流言陷害她的名声。
她们当事的,自然知道事情真相如何,但家丑不可外扬,况且此事还是涉及宣平侯府,若放到明面上让江家得了真相,那才是坏了两府情分,更害了府里未嫁的一众姑娘。
思来想去,这个哑巴亏也只能让许灵卿自己往肚子里咽了,也怪她那日自己愚蠢找事儿,不然众人何至于如此想她。
端淑长公主闻言冷哼一声,现在外头人都说是她女儿害得箫池鱼,简直是荒谬。
依她所看,分明是这小贱人自己还惦记着和宣平侯府的婚事,与人私会不知检点,见事迹败露才搞了这么一出贼喊捉贼的把戏来。
她倒好,一通做戏不仅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还害的她宝贝女儿被人议论。
端淑长公主越想越气,还要再说些什么,一旁的端慧长公主一记眼刀扫过来。
姐妹俩眼神冷厉的对视着,双方眼底各有戾气划过,好一阵暗流涌动之后,端淑长公主才甩袖离去。
端慧长公主望向端淑长公主远去的背影,兀自叹了口气,转头对箫池鱼嘱咐道:“阿鱼,你今日行事要万分谨慎,切勿让人钻了空子。”
她对这异母妹妹也算是了解,从前在闺中时,端淑长公主一旦起了什么心思要算计人便是方才那副样子。
事实上,端慧长公主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端午盛宴并非群臣都在,受邀而来的俱是皇室中人,再不就是沾亲带故的皇亲国戚,也算是一场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