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她:“你看够了吗?”
她说:“还没有。”
她本无心做那“螳螂捕蝉”之后的黄雀,但她被发现了,那就只能从树上下来。她没有拒绝小姑娘帮她包扎伤口,帮她疗伤。月耀起手间探了探她的脉息,意外的发现,她可能要不行了,伤得很重,脉息很乱,脉力正在逐渐消散。她抬头看着舞肆的时候就明白她晓得自己的处境。
那时的舞肆笑着跟月耀说,她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骨子里,过去三百多年了,还是好喜欢好喜欢。只可惜最后发现被骗了,骗去了半身的脉力。她说如果没有被骗,她可能会成为新一任的域主。她跟月耀讲她的不甘心,她的爱而不得。她说特别想让那骗子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尝尝那种心底生灰的绝望,可是化境不入轮回,没有来世,她的镜像已经被击得粉碎,如今恨得挫骨扬灰又能如何。她笑的很悲戚,她听的很荒凉。舞肆觉得自己荒凉到如今要跟一个初相识的人来倾诉自己的过往和心伤,何其悲怆!
月耀看着她,一直看着,突然想起许多年前在她门口吃过的地瓜,觉得自己可能欠她一个人情,她帮自己报过杀父之仇。于是月耀告诉她,自己可以实现她一个愿望。
璀璨的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她的脸上,她听后笑的飞扬跋扈,不可理喻,而她只是依旧静静的看着她,就这样舞肆笑她的不知天高地厚,她安静的看舞肆的眉目飞扬。从清晨雨露到日暮西下。她突然打量了下身边这个微笑的姑娘,她发现以她的脉觉修为竟探不到对面人的脉息,如果她不是普通素人,就是强于她的存在。而此处是特意打开的空间结界,哪里来的素人?
“你为什么帮我?”这句问的过于正式了些。
“我当年在你门前曾许给你一个愿望,今日算是还愿吧!”这话没有撒谎。
她没有追问,却将万物生长的能力给了月耀,将自己的生命给了她,她说她的愿望就是让月耀替她做下一任域主,成为化境之主,而她只想报仇,说的很正式,眼神很严肃,盯的姑娘很是不自在。
月耀低头想了一下用报仇还报仇,很是完美。
月耀如今擅长在林子里抓兔子,烤兔子,都是因为当年舞肆说她最爱吃的就是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