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徽退回到门这边安全的地方,用手电筒往危房里边照。那间危房是灶房,里面空空如也,除了一个破土灶外,什么也没有。
回忆起这个老家的构造之后,余景徽脑子里所有事情都记了起来。
原来原身的父亲还是个木匠,虽然他的技艺算不上精湛,但是帮人做做木活,甚至设计一栋小木楼,也都不在话下,靠这门手艺养家糊口是绰绰有余的。
他们家的这栋主楼就是自己设计的,以现在的余景徽看来都很不错,既美观又结实,在这种地方算是比较科学的建筑设计了。
在余景徽大脑的记忆中,还有一段故事。
原生的父亲有时候对木匠活很痴迷,偶尔会创新出一些另类的风格构造。
但是创新也意味着风险,有一次一户人家请他去建房,就采用了一个他刚创新出来的结构。
结果有一个地方计算错误,木制的架子在施工的时候直接倒塌,造成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好几个人受伤。
他作为负责设计的木匠,自然要负主要责任,不但要给受伤的人出医药费,还要赔偿主人家的损失。
更糟糕的是,他自己的手和腿都受了重伤。尤其是手,直接影响到了以后的从业生涯。加上这次事故导致口碑一下子变得很不好,几乎也没人再请他。
他辛苦几十年,攒下不多的积蓄,这次事故全部赔了进去,还欠下了不少外债。
从那以后,他就变得消沉,整天浑浑沌沌的度日。
原本打算重修的灶房也作罢,随便弄了几棵柱子和几根房梁搭建起来,所以这么快就成了危房。
他家是单亲家庭,本就疏于管教的余景徽,从那以后就彻底变成了野孩子,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混混。
后来的不久,这位在当地还算小有名气的余木匠,便郁郁而终,早早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余景徽情不自禁轻叹一口气,大概是原身触景生情所带来的情绪。
他打开堂屋里一个木柜子,里面是各种做木匠活的工具。
这个木柜子很严实,是这间屋子里最像样的家具了。虽然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潮湿的霉味,但打开木柜子的一瞬间,居然从里面飘出一股木香气,说明柜子的密封性很好。
柜子里面的各式工具,摆放得整整齐齐。
余景徽随意拿起一样,不料沾了一手的油。他仔细一看,才发现所有工具都是擦了油的,为了防止时间长了以后生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