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人对自己的工具,总是有着超出常人的情感,所以他爸爸尽管后来再也没有接过木匠活,但对他的这些工具也是呵护有加。
余景徽盖上木柜的盖子,猫下腰试了试重量,勉强只能抬起柜子的一头。
他走出房间,用长刀砍开院子里的一片杂草,草丛中露出一辆破旧的手推车,车把手上都已经长出了蘑菇。
他推了推手推车,勉强还能用。直接推进屋里,费半天劲,把那个装满工具的柜子搬上了手推车,推着往家里走。
穿越到这里之前,余景徽可是个手工达人。这些工具对他来说无比珍贵,他如获至宝,有了它们,可以做很多想做的事情。
推着车回来的路上,无意间听到路边的庄稼地里有人八卦。
一个中年女人说道:“他二婶你知道吗?中午饭前,杜星辰那孩子跑去找村长,恳求他帮忙主持公道,想要跟余景徽分家呢。你说那么小个孩子,就被逼得要分家,这日子过的得多苦啊。”
“真的假的?”另一个中年妇女惊讶问道,“那么大点孩子怎么分家?分家了以后怎么生活?”
“可不嘛,所以村长也没直接答应,只说回头会再去给他那个后爹做做思想工作。可是那个余景徽,他就是个人渣,做思想工作能有什么用啊?就是可怜了这三个小孩了。”
“唉,要怪也怪叶秀芳,你说当初那么多人劝她,她就是不听,你看看现在,不但害了自己,还连累了三个孩子。”
“是啊,那叶秀芳平时那么聪明一个人,也不知道被余景徽那小子下了什么迷魂药,还不如雅兰一个小姑娘看得透,可惜雅兰的话她也不听,非要跟个混子结婚。”
余景徽这才知道,难怪杜星辰早上出门回来的时候脸上气鼓鼓的,原来是去请村长给自己主持公道,却没能把人请来。
他们家这个烂摊子谁都不敢管,真让他们分家,以后三个孩子要出点什么事,他村长也承担不起。
不如保持现状,出事就找他们的后爹。再说那三个小的,小小年纪也没办法办户口。
实际上杜星辰心里也明白,村长所谓做思想工作,也只不过是打发他罢了。村长自己不是不知道,姓余的早已是个无可救药之人,还能怎么做思想工作?
“咳咳。”余景徽轻咳一声。
两个中年妇女警觉地闭上了嘴,从庄稼丛里看出来,看到外面的人正是余景徽,大气都没敢出。
“在背后瞎嚼舌根子的也比人渣好不了多少。”余景徽往庄稼地里丢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