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衣服摆在进门就能看到的地方,尤为的显眼,搭配好的一套和鞋子,甚至……

    还有被小心放在凳子上的一本数学书。

    他现在已经严重怀疑贺执调查了他的背景,就连数学书这种东西都当做道具使用,难不成他还有了解各个行业的怪癖?

    “快点换好出来,东西都放在那了,”房间外的人在催促,“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主顾都催了,谢繁没有再细想下去了,换上衣服后拿着那本破旧的数学书走了出来。

    他之前就已经将头发剪短成之前的模样,只不过这具身体的皮肤不管他如何锻炼都白的发光,肌肉也始终不够结实,或许是角色设定,他没时间想太多了,在着静谧的地下室里,他像往常那样礼貌的笑了一下,在头顶柔和的灯光下,站在他对面的男人僵住了身体,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再次拿到手里把玩的打火机落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惊醒了两人。

    “是这样吗?”谢繁问。

    “很好,”贺执弯腰将打火机捡起来,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他深深地看了谢繁一眼,又重复了一遍,“很好。”

    好像再也没有其他词语能够形容他了,谢繁坐在长椅上,听着贺执的要求将书打开,整个人窝在长椅上低头翻阅了起来。

    上面的知识点用红笔圈了出来,还有习题后的解答,那些字迹清秀但又难掩锋利,竟然有些像他的笔迹。

    不过他没有过问,将自己的位置摆好后,耳边开始听到男人打开颜料的声音。

    画笔和白纸接触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胖乎乎的一堆蚕正在啃噬着桑叶,发出整齐又治愈的进食声。

    坐了半个小时不动谢繁有些腰疼,他轻轻地挪动着自己的腰,余光扫向了正坐在他正对面画画的男人,却不料这一眼对视上了,男人的眼神将自己的戾气都掩藏了起来,看着他的时候好像什么不可多得的宝物,满是珍稀和满足。

    谢繁急忙垂下视线,捏着书页的手指微微一颤。

    “笑一笑。”男人突然开口对他提出要求,谢繁不敢开口问,嘴角弯了弯,试图将自己的注意力尽数放在书上,就可以减少身体僵硬的难受。

    贺执没有给他看成品,一块黑布遮盖在画板上,遮住了在那绿水青山的农家院子里,一个丑小孩趴在围墙上看到年轻时候的谢繁,模样青稚地拿着一本数学书,温柔如春风地笑着,雅过山上连成一片的婆婆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