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海光着膀子,在酒坊里挥汗如雨体验生活的时候,王全终于来了。
虽然林海三人的名声在圈儿里已经臭了街,但在这买豆腐油都要票的年代,一切计划外的物资,那都是香饽饽。
几千斤酒水,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关键是村里的酒坊,那可是只会下金蛋的好母鸡!
从官仓里往外倒腾物资,成本虽低,风险却不小。
不是被抓的风险,而是他爹威胁要送他去当兵……
两权相轻,王全觉着自己还是应该和林海这个‘能人’多沟通沟通。
“介绍信开了吗?”把他接进村之前,林海问道。
“自然开好了。”王全应了一声,问道“不过我这次拿着介绍信来,以后再承包酒坊,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改革浪潮汹涌,虽然有雇佣和被雇佣的争议,但承包鱼塘农场各种手工作坊的人已经有不少。
和投机倒把的那些人不一样,这种守在生产环节卖力气的先行者,才是国家后来愿意宣传的‘首先富起来的那批人’。
但这也都是些没正经工作、被生活逼到一定程度的人,或者天生爱冒险的人,才会干的事儿。
像坐在村长位置,生活条件还可以的二舅,是绝对没有这个勇气的。
所以村里的酒坊尽管是大集体产业,二舅却依然守着小心,轻易不敢开工,更不敢大肆宣传。
白瞎了村里这么好的水,和这么好的手艺。
所以林海觉得,找个愿意承担风险的人过来,帮村里人一起致富,也是件两全齐美的事情。
林海摇摇头道“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只要你帮我把这批酒卖掉,村里的事情我保证给你摆平。”
王全才把三百多斤红糖转了手,兜里有大团结的感觉让他如获新生,所以底气十足地说道“放心吧,社那边让我爹批个就成!到时候给几个厂子一分,这几千斤酒根本就不算啥!”
按理说,王全的家庭条件还可以,不至于养成贼眉鼠眼的气质。
林海和他聊了一会儿才闹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