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当知青时给饿的。
他比林海这一批要下去的早,又没有林海那种战天斗地的气概,所以几年时间下来,什么精气神都被磨光了。
看什么东西都偷偷摸摸的,所以才显得猥琐了些。
林海那几百斤红糖,让他在短时间内赚了不少钱,这种扣扣缩缩的气质才算是褪掉了一点。
不然他还真不像个工人干部。
两人一进村儿,不等走到酒坊,就被闻讯赶来的二舅给请到了村委办公室。
“二舅,这位是机械厂的王同志,专门来审查咱们酒坊作业的。”
把王全介绍完,林海就坐到一边去了。
反正该给王全交待的都交待过了,他要是还表现不好,那这赚钱的机会,就活该轮不到他了。
二舅一听是厂里来人了,自觉矮人一截,亲自从里屋抱了个酒坛子出来,倒了一碗新出的酒水递给王全“王同志快尝尝,咱村里人别的手艺没有,酿出来的酒还是不错的。”
王全的气质虽然养偏了,但好歹也有个当官的老子,和乡下人打交道时,摆起谱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仨指头捏起酒碗,闻一闻,轻呷一口,闷在嘴里品一品,然后就放下酒碗道“倒也勉强能入口。”
二舅老脸如花盛开,搓着手说道“乡下把式,让王同志见笑了。”
王全装作很忙的样子,摆摆手就站了起来“过两天我让供销社的同志来拉酒,你们抓紧生产不要怕苦怕累,到时候在价钱上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二舅陪着起身,口号也喊了起来“好,好好,一定一定。为国家做贡献,再苦再累也是应该的!”
这年头搞生产赚钱是国家允许的,但是生产出来的东西不能随便发卖,平价卖到供销社才是合理合法的。
至于拉到社之后,这多出来的几千斤酒的酒票是不是只发给机械厂,那不关咱的事了。
二舅身为村长,这些政策还是了解的。
所以一听说不是私底下发卖给机械厂,而是走供销社的路子,最后一点担心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老脸如菊地请王同志进酒坊里面去视察。
林海这两天都在酒坊里干活儿,新鲜感已经消失,就没再跟着凑热闹。